您的位置:首页 > 软件问答

雷神天明闪怎么打(梁羽生武侠书牧野流星31回)

导读雷神天明闪怎么打文章列表:1、梁羽生武侠书牧野流星31回2、穿越太白山——1934年的故事3、秦时明月墨家7杰人选,个顶个的武艺高强,未来BOSS也在其中4、国漫经典回顾——秦时明

雷神天明闪怎么打文章列表:

雷神天明闪怎么打(梁羽生武侠书牧野流星31回)

梁羽生武侠书牧野流星31回

第三十一回 伪装悔改欺君子 偷听无心破诡计

  原来药罐里前的并非治病的药,恰恰相反,是害人的药。那些药草是可以用来制炼迷香的。蒸发出来的药气和点燃迷香的功效相同。

  本来用不着和孟华动手,孟华也过不了多久便会昏迷的。但段剑青却恐防孟华在昏迷之前向他痛下毒手,是以趁他蓦地一呆,看样子尚未弄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之前,便即先发制人。

  哪知他的这个如意算盘却是打错了,武功高明之士,猝然遇袭,本能地会生反应。不错,孟华还是未曾明白发生的是怎么一回事情,但一觉背后微风飒然,立即便是反手一掌。尽管孟华的功力已是大打折扣,段剑青也还不是他的对手。双掌相交,“蓬”的一声,段剑青跌出了一丈开外,急切之间,竟然爬不起来。

  孟华又惊又怒,回过头来,喝道:“你、你,原来你是装病骗我!”

  他正要上前把段剑青抓住,忽觉背后又是微风飒然,孟华一个盘龙绕步,避招进招,反臂擒拿,这一招是他三师父丹丘生教给他的分筋错骨手,用于近身搏斗,最为厉害。

  不料这个人的武功却远非段剑青可比,只听得声如裂帛,孟华抓碎了他的衣裳,右臂却也给那人的指锋划过,登时有如给烧红的铁烙了一下似的,火辣辣的痛得甚是难受。

  说时迟,那时快,孟华已是忍住疼痛,拔剑出鞘,喝道:“你们埋伏有多少党羽,并肩子都上来吧!”

  和他交手的是个年纪五十左右的汉子,相貌并不特别,头发却很古怪,乱蓬蓬的有如一堆乱草,而且是红色的。这红发怪人哈哈笑道:“好个狂妄的小子,你能有多大本领,敢吹大气?你能够在我手底过得十招,算你有本事!”

  段剑青叫道:“师父不可轻敌,这小子已经得张丹枫的剑法!”

  红发怪人一记劈空掌把孟华的剑荡歪,哼了一声,说道:“张丹枫的剑法又怎样,为师的……”话犹未了孟华已是翻身进剑,剑势有如奔雷骇电,似左似石,又似正面指向他的咽喉。红发怪人大吃一惊,心想道:“这小子已经受了伤,怎的还有如此功力?”原来孟华乃是闭了呼吸,默运玄功,想在昏迷之前,先把敌人刺伤。

  红发怪人在他快剑急攻之下,连退几步。但他双掌盘旋飞舞,却也还是有守有攻。

  孟华的剑法,限于年龄的关系,或许尚未达到炉火纯青之境,但若论到奥妙精微之处,当世已是无人能与比肩。那红发怪人夸下海口要在十招之内将他击败,不料转眼之间,过了二三十招,非但未能将他击败,反而频遇险招,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想道:“幸亏这小子吸进了迷药,否则我只怕当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了。”

  红发怪人固然是悚然而惧,孟华亦是烦恼不安。他自知难以持久,意欲速战速决,可惜却是不能如他所愿。

  原来红发怪人练的是一种邪派毒掌,名为“雷神掌”。掌风呼呼,就像是在铁匠的鼓风炉中喷出来似的,令得孟华热得极其难受。他以诀剑急攻,二三十招不过片刻,但在这片刻之间,他已是五体如焚,几乎就要窒息。

  与此同时,那迷香的药力亦已发作。孟华既是五体如焚,又是头晕目眩,剑招虽然精妙无比,却已力不从心。好几次眼看就可以在那红发怪人的身上刺个透明朗窟窿的,每一次都是毫匣之差,不是刺歪了就是给他躲开。

  时间一久,孟华终于支持不住了。最后那招,他用尽全力,一剑刺空,登觉眼前金星乱冒,地转天旋,一跤跌倒地上,不省人事。红发怪人嘘了一口气,说道:“你动手早了一些,害得我多费许多气力。总算还好,把这小子制服了,你过来搜他吧。”

  段剑青惊喜交集说道:“想不到这小子受伤之后,还是这么着得。吸进了迷香,也还能够支持这许多时候。”

  原来段剑青是和他的师父约好了,段剑青在茅屋里装病,红发怪人则在屋后埋伏。假如孟华不上当,红发怪人也可以立即进来救他。但孟华这次果然是上当,红发怪人还险些闹成了两败俱伤,这却是非他始料之所及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孟华开始有了知觉。段剑青见他动了一下,连忙上前视察,孟华紧闭双目,连呼吸也忍住不令气息过粗,装作仍是气息奄奄的重伤的人尚在昏迷的状态之中。

  红发怪人说道:“他不会这样快就醒来的,他已经给我的雷神掌打着了冷渊穴,就算他一出娘胎就练武功,也还得再过三个时辰方能醒来。”他哪里知道,孟华虽然并非一出娘胎就练武功,但他得到了张丹枫的“玄功要诀”,这“玄功要诀”乃是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他练一年就抵得人家练十年。

  红发怪人在说话中透露出自己所练的邪派功夫,孟华听了,不禁暗暗吃惊,心里想道,当今之世,练雷神掌的只有欧阳一家,此人想必也是欧阳坚的子侄之辈。不知他是欧阳业的什么人。不过他的雷伸掌功夫似乎要比身为御林军副统领的欧阳业高明得多,据说欧阳业的雷神掌只是练到第五重,他的雷神掌则恐怕是已练到第九重了。

  原来“雷神掌”乃是从天竺传来的一种邪派功夫,和“修罗阴煞功”并称邪派的两大神功,二十多年之前,大魔头欧阳坚曾挟此技横行天下,后来与北丐帮的帮主仲长统斗个两败俱伤,这才销声匿迹,从此不再出现江湖。有人说这并非他自愿如此,而是迫于无奈,当时不能不许下这个允诺,来作交换性命的条件的。因为当时虽是两败俱伤,但仲长统的伤比他轻得多,本来还可以取他性命的。

  孟华也并那第一次碰到雷神掌。早在四年之前,崆峒派的长老洞玄子邀了两个帮手进入石林,向他三师父丹丘生寻仇的时候,他就曾经吃过雷神掌的亏了。洞玄子那两个帮手:一个是“修罗阴煞功”已经练到第八重的阳继孟,另一个就是欧阳坚的儿子欧阳业。当时他的武功尚浅,几乎丧在欧阳业的雷神掌之下。幸亏正在和阳继孟恶斗的丹丘生,及时腾出手来助他一臂之力,击倒了欧阳业,这才挽救了他的性命。后来,他才知道,欧阳业是御林军的副统领,而欧阳业的雷神掌却只不过是才练到第五重。

  这次他被段剑青暗算在前,被这红发怪人击晕在后。这两人用的都是雷神掌,但两人的雷神掌比起欧阳业还差得远,他也想不到段剑青学的就是雷神掌功夫。这个红发怪人的雷神掌功力却又比欧阳业高出太多,和他当年斗欧阳业之时的感受大有不同。如今他刚刚恢复清醒,一时之间,自是无暇想到,不过即使这红发怪人自己不说出来,过了些时,他也会想得到这是雷神掌功夫的。

  此际,红发怪人在夸耀他的雷神掌功夫,段剑青乘机奉承师父,说道:“师父,你老人家的雷神掌功夫如此厉害,我倒有点儿担心了。”

  红发怪人道:“你担心什么?”

  段剑青道,“我担心这小子再也醒不过来!”

  红发怪人哈哈笑道:“原来你是担心我打死了他,张丹枫的剑法就得不到了。”

  段剑青道:“是呀,咱们已经搜遍他的身子,连衣裳鞋帽都拆开来看过了,可没找到片纸只字,只有希望从他口中骗出来了。”

  红发怪人说道:“不错,这小子倔强得很,用死来恐吓他,他未必害怕,只能骗他自己写出来。不过,你已经两次暗算过他,他还能相信你吗?”

  段剑青道:“这小子老实得很,看得出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我的叔叔是他的恩师,古语说,君子可以欺其方,只要我多花一点心思,想出一套谎言骗他,再动之以情,说不定他看在我叔叔的份上,还会相信我的。”

  红发怪人笑道:“你这张油嘴,只怕连树上的鸟儿都可以骗得下来,这我倒是对你颇有信心的。”

  “我的雷神掌虽然厉害,但你也不必为他担心。这小子的功刀很是不弱,不会这样轻易就死去的。我估计他在三个时辰之后当会醒来,雷神掌之伤只有我能医治,我不给他医治的话,大概他还可以拖个十天八天方始一命呜呼。”

  段剑青道:“师父,你有没有一种药可以令他的痛苦稍微减轻,但却并非给他解毒的。”

  红发怪人道:“有呀,你要知道这种药做什么?”

  段剑青道:“总要给他一点好处,才能骗得他相信我。但要恰到‘好处’,不能让他恢复气力,我一个人才敢对付他。”

  红发怪人说道:“这个容易,我可以在止痛药中加上少许酥骨散,叫他连一只小鸡也捉不起来。”

  段剑青喜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红发怪人忽问道:“你那次和冷冰儿进入石林,是不是恰好碰上崆峒派的长老洞冥子?”

  段剑青道:“我是碰到一个老道,但却不知他是崆峒派的长老。”

  红发怪人道:“这老道士是右手使一柄拂尘,左手使剑的?”

  段剑青道:“不错。”

  红发怪人道:“那就一定是洞冥子了。听说他在这小子手下吃过大亏,你可曾亲眼看见他们动手?”

  段剑青面上一红,说道:“当时那个老道士和一个苗人同在一起,他们对我颇有敌意,那苗人和我动手,我打不过他,只好逃走。其实这小子刚好从剑峰下来,和那个老道士交上了手,后来的事,我可不知道了。不过他既然平安无事,想必那个老道士是吃了他的亏,也说不定。”

  红发怪人点了点头,哈哈大笑起来。

  段剑青愕了一愕,说道:“师父因何发笑,可是徒儿说错了话吗?”

  红发怪人说道:“不是,是我太高兴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在你踏进石林之前的一年,有三个人也曾经到过石林。一个是前辈武林怪杰孟神通的再传弟子阳继孟,孟神通的名字想必你会知道?”

  段剑青道:“听说他是在四十年前和金世遗并驾齐名的人物,金世遗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剑客,他则是天下第一大魔头,后来死在仇家之女的厉胜男手上。”

  红发怪人道:“不错,阳继孟是他的第三代弟子,也是当今之世,唯一把修罗阴煞功练到了第八重的人。”

  “第二个是崆峒派的长老洞玄子,洞玄子亦即是洞冥子的哥哥。论内功则是洞玄子高,论剑法是洞冥子好。你在石林碰见的那个老道是剑法好的洞冥子。

  “这两个人都是和我颇有交情的朋友,但第三个人和我的关系却更为密切,他是我的弟弟欧阳业。”

  孟华所料不差,暗自想道:“原来这个妖人乃是欧阳业的哥哥,怪不得他的雷神掌功夫远在欧阳业之上。”

  红发怪人继续说道:“我这弟弟好高骛远,练武却没恒心,他的雷神掌只练到第五重,就到外面混了,不到十年工夫,居然给他混了一个御林军副统领的官职。”

  段剑青又再乘机奉承师父,说道:“师父,你老人家的雷神掌是武林绝学,师叔有第五重的功夫已经可以做到御林军的副统领,胜过许多大内高手。你老人家已经练到至高无上的第九重功夫,御林军的统领恐怕也只配做你的弟子。当今之世,料想没有人能胜过你老人家了。”

  红发怪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然,第一,我的雷神掌只开始练到第九重的功夫,可还没有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第二,御林军统领海大人是关外第一高手,他有他的独门功夫,未必见得就输给我。他让我的弟弟做他的副手,恐怕还是看在我的面子。第三……”说至此处,叹了口气。

  段剑青正自奇怪,师父因何一会发笑,一会叹气,正想问他,红发怪人已经接下去说道:“我的志愿是和我的弟弟不同,他想升官发财,我的最大志愿则是想成为武林第一高手,可惜直到现在都还不是。当今之世,最少有三个人的武功,还远在我之上。”

  段剑青问道:“哪三个人?”

  红发怪人说道:“第一个是天山派的掌门人唐经天,第二个是金世遗的大弟子江海天,第三个是金世遗的儿子金逐流。这三个人的本领,我自问还是比不上他们的,另外还有缪长风、厉南星、冷铁樵、萧志远、孟元超等人,这些人纵然未必能胜我,至少也是与我不相上下。嗯,还有这个小子,要是他能够逃出性命,还得再加上他。”

  段剑青道:“这小子的性命捏在咱们手上,料他插翼难逃。待师父练成了第九重的雷神掌功夫,再过几年……”

  红发怪人知道他要说的是……,便即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道:“练成了第九重的雷神掌,也未必就能够胜过那三个人的。不过,再过几年,或许我的武功当真能够取得天下第一的名头也说不定。这就得指望这个小子了。”

  段剑青故作诧异之状,说道:“指望这个小子?”

  红发怪人说道:“你想他以前连我的弟弟都打不过,才隔一年,崆峒派剑法最高的洞冥子也吃了他的亏;今日要不是他受伤在先,只怕我的第八重雷神掌功夫也未必能够将他制服。在这一年的时间之内,武功进境如斯,这是我前所未闻之事,这小子得到了张丹枫独门的剑法,料想不假了。不但得到剑法,而是还得到了张丹枫的玄功要诀。故老相传,张丹枫的玄功要诀可是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哪!”

  段剑青心道:“怪不得师父这么高兴,敢情初时他还不大相信这小子是得到了张丹枫的剑法的。”

  红发怪人继续说道:“能不能够骗到这小子的剑法和内功,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可要谨慎从事才好,千万不可让他看破。”

  段剑青道:“这个当然!”

  红发怪人说道:“你莫嫌我罗嗦!此事不但对咱们有莫大的好处,甚至关乎咱们的性命!”

  段剑青吃了一惊,说道:“有这么紧要?”

  红发怪人面色沉重,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雷神掌的功夫练到了第九重之后,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那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段剑青大惊道:“原来练雷神掌还有这么大的害处!”

  红发怪人说道:“我也是练到了第八重,才发现这个危险的。”我的头发本来是乌黑的,就因为热毒发作,才变成了红色。你的功夫虽然尚浅,但已上了手,也甩不掉的,不练的话,走火入魔的灾难或许可兔,但是一些难于估计的或大或小的祸患还是免不了的。”

  段剑青更是惊惶,说道:“那怎么办?”

  红发怪人笑道:“你也不用太过恐慌,解除走火入魔的希望,现在是已经有了。就在这小子的身上!”

  段剑青恍然大悟,说道:“咱们非但要在这小子的口中,骗出他的剑法,还要骗他心甘情愿地把张丹枫传下的内功心法写给咱们。”

  红发怪人说道:“不错。有了张丹枫的内功心法,练雷神掌的功大就没后患了。”

  段剑青道:“好,弟子想尽办法,说什么也要把它骗到手中。”

  红发怪人说道:“但还有一件事情,也是很紧要的,这两天须得赶紧去办。”

  段剑青道:“什么事情?”

  红发怪人望他一眼,缓缓说道:“你不要罗曼娜了吗?”

  段剑青恨说道:“本来我是可以到手的,就因为这小子捣乱,如今反而是便宜了桑达儿了。”

  红发怪人说道:“怨天尤人,于事无补。紧要的是怎样设法亡羊补牢,否则桑达儿一和罗曼娜成了婚,你就没指望了!”

  段剑青道:“弟子如今是分身乏术,难于兼顾,待这里的‘功德圆满’之后,再去设法挽回如何?”

  红发怪人摇了摇头,说道:“那恐怕迟了。不如这样吧,你在这里对付这个小子,我帮你的忙,对付那个桑达儿。我会弄得他莫名其妙地死掉,身上不带伤痕,叫别人以为他是得了什么怪病,突然死掉的。”

  这几句话他说得轻松之极,却吓得孟华的一颗心都几乎从口腔里跳出来,但极力忍住,这才没有发出声音。

  段剑青道:“师父,你要把桑达儿杀掉?”

  红发怪人道:“这是最干净利落的法子,你不同意吗?”

  段剑青道:“罗曼娜本来是欢喜我多过欢喜桑达儿的,趁他们感情未深的时候,把桑达儿除掉,我自信可以重获她的芳心。师父愿意帮我这个忙,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不过……”

  红发怪人道:“不过什么?”

  段剑青道:“目下草原已经解冻,桑达儿是他们族中出色的猎人,也许早已带领小伙子们出去打猎,不会待在家里了。”

  红发怪人大笑起来

  “草原虽然广阔,他总不能跑到天边打猎,你还怕我找不到他吗?”红发怪人哈哈笑道。

  段剑青道:“师父,以你老人家的本领,擒这小子,自是易如反掌。不过,假如不是那么凑巧,一找就找着他的话、恐怕多少也得几天工夫吧?”

  红发怪人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你就是恐怕在这几天之内,单独对付这个小子,万一发生什么意外?”

  段剑青道:“不错,这小子虽说已经无能为力,但却不知他是否还有同党?”

  红发怪人问道:“除了他是你叔父的徒弟之外,你还知道他的来历吗?”

  段剑青说道:“听他的口气,似乎是给柴达木、冷铁樵那伙人办事的,十多天之前,柴达木那边传来了一个尉迟炯,跟着又是这个小子,我可有点担心,说不定还会有第三个人接着也会来到回疆,要是这个人的本领和尉迟炯以及这个小子相差不远的话,我可对付不了。”

  段剑青道:“我倒不是贪图做一个酋长的驸马,但对我来说,这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机会,或者可以让我在回疆自立为王!”

  段剑青道:“瓦纳族的‘格老’和柴达木是有往来的,罗曼娜的父亲罗海这次也曾和尉迟炯见过面。要是第三个人来到回疆,先去拜访罗海,那也并不稀奇。”

  红发怪人眉头一皱,说道:“好吧,那我就以五日为期,立日之内,要是找不着桑达儿,我也回来。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如何能干大事。”

  段剑青不敢作声,红发怪人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我最近得到的消息,哈萨克族的酋长就要把他的位子让给罗海继承啦。”

  段剑青说道:“我初到回疆之时,已经有这风闻,但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罗海只不过是哈萨克一个小部落的族长,怎的一下子便能跃居高位,作为整个哈萨克族的首领呢?”

  红发怪人道:“你有所不知,哈萨克族的规矩不是好像别的族一样,继承人并非父死子继,而是选择有德有能的人继承的,而且这个人最好是年纪并不太大。罗海是他们族中的神箭手,威望也有了,年纪又只不过五十岁,所以众望所归,酋长就要他做继承人啦。这次可不是风传,而是真的了。下个月他们就会召开格老会议,正式宣布的。”

  段剑青大喜说道:“如此说来,我倒是不能把罗曼娜让给桑达儿了。”

  红发怪人笑道:“是呀,一个现成的‘驸马爷’,焉能拱手让与别人?”

  红发怪人道:“这个地方外人决计不知,除非他也恰好碰上了罗曼娜,还要罗曼娜也像相信这个小子一样的相信他,或者会说给他知道。哪有这样凑巧的事情?”

  孟华暗暗吃惊:“原来他是有着这么大的野心,怪不得他要把冷冰儿抛弃,用尽心机去追罗曼娜了。”

  只听得段剑青继续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当然知道,我的祖先曾经是大理国的国王,直到今天,大理的百姓也还是尊称我为小王爷。俱我受了叔叔的牵累,如今却是不能在大理立足了。”

  红发怪人淡淡说道:“你要在大理继续做你的小王爷,这也容易。只需我和海统领一说就成,他多少还给我几分面子的。你尽管回去安居,不会有人骚扰你。”

  段剑青道:“我要做的并不是有名无实的小王爷。再说,要是我和朝廷揩上关系,叔叔恐怕也不会原谅我的。倒不如在这远离中原的偏僻之地,做一个有实无名的回族之王。哈萨克族可是回疆最大的一族哪?”

  红发怪人接下去说道:“以你的聪明才智,娶了罗曼娜为妻,他日也就不难继承她父亲的位子。待至你做了哈萨克的酋长,也就不难慢慢地把回疆其他的部落统一起来,成为名实相副的回疆之王了!”

  段剑青得意洋洋地说道:“要是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拜师父为国师,或者封你尊称为活佛,和西藏的达赖班禅一样。”

  红发怪人笑道:“我可不想做和尚呢。”

  段剑青道:“那么,师父,随便你喜欢什么都成。还有一个秘密,我未曾告诉你老人家呢?”

  红发怪人道:“什么秘密?”

  段剑青道:“我从青藏的古籍之中看到一段记载,瓦纳族现今所居之地,古代是有宝玉出产的。可能由于物换星移,陵谷变迁,那座玉矿不知怎的被埋没了。要是我做了哈萨充的酋长,参考古籍,说不定还可以把它找出来。”

  红发怪人笑道:“我不想做你的国师,也不想发大财,只想一样东西。”

  段剑青道:“不知师父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红发怪人缓缓地说道:“我也有一件秘密告诉你,罗海家中藏有一本古波斯帝国的羊皮书,他以为是回教经文,其实却是武功秘签。”

  段剑青道:“啊,师父敢情是想要这部武功秘诀?”心中暗暗奇怪,罗海家中藏的一本经书,经中的秘密罗海都不知道,他的师父怎的却会知道?

  红发怪人点了点头,继续道:“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话可是当真不错。以前咱们眼界不宽,只知道有中土武功,其实除了中国之外,也还有两个国家,对武术的研究,与中国一样,都是源远流长,委实不容轻视。”

  “这两个古国,一是天竺,另一个就是波斯了。”

  “天竺的武功,知道的人还比较多些,创立少林派武功的始祖达摩,就是从天竺来的僧人。”

  “知道波斯武功那就少得多了,其实波斯的武功也有它的独到之处,不见得就在天竺武功之下。”

  “不过,知道的人虽然少,也不是完全没人知道。大约四十年前,有一个阿拉伯人名叫提摩达多,就曾经到过回疆,他是阿拉伯第一高手,但所学的那是波斯武功。”

  段剑青道:“提摩达多,这个名字好熟。啊,我想起来了,叔叔曾经和我说过这个异邦之人的。据说他曾和天山派的老掌门人唐晓澜比试过武功。”

  红发怪人说道:“不错,但他们比的可并非寻常武功,而是比赛攀登喜马拉雅山的珠穆朗玛峰,谁能先到珠峰绝顶,谁就算赢。”

  段剑青甚感兴趣,说道:“这倒是我的叔叔知而不详的了,结果怎样?”

  红发怪人说道:“结果是谁都没能攀登珠峰绝顶,但提摩达多却跌死了。珠穆朗玛峰是天下第一高峰,即使内功很有根底的人爬上半山也是难以呼吸终至窒息而亡。据说他们当年比赛登山,离珠峰绝顶,不到半里之遥。结果,还是一个跌死,一个知难而退。但提摩达多能够和唐晓澜做这亘古所无的比试,他的武功造诣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按:唐提二人比赛攀登珠峰之事,见拙着《冰川天女传》。)

  红发怪人歇了一歇,继续说道:“这个提摩达多,当年之所以来到回疆,就是为了寻找这部古波斯文书写的武功秘签的。”

  段剑青大感兴趣,说道:“像提摩达多这样的武学高手,尚且不惜耗费如许心力,间关万里,远道而来,找寻这部秘签。秘签上所载的武功恐怕是不在张丹枫所传的武功之下了。不知它怎得会落在罗海家中的?提摩达多后来查出来没有?”

  红发怪人用讲故事的口吻继续往下说:“很久很久以前,据说是在回教开始传入中国之时,罗海的一个祖先,虔诚信奉回教,担任某处清真寺的教长,传教不遗余力。

  “回教初兴之时,是用武力传教的,‘一手执古兰经,一手执剑。’就是他们教师的名言。其时以回教为国教即波斯国王,为了促进回教在中国的传播,于是派使者送来了十二部古兰经。分赠给十二个教长。

  “这十二部古兰经其中有一部即是经文之中夹有武学的、只要知道读法,就可以发现它其实是一部武功秘籍。

  “波斯国王送来这部武功秘籍,吩咐使者,选择一个最适当的人授予,好让他学到上乘的波斯武功,将回教发扬于中土。使者选中了罗海的祖先,但却不知是由于哪个原因,罗海的祖先似乎尚未发现经中的秘密就死了。波斯也因发生战事的关系,与中国的回部断绝了往来。年深日久,莫说这秘密已是无人知道,当年波斯传经中国回部之事,知者亦已寥寥无几了。罗家的后人也只知道这不过是波斯文的古兰经,他们不认识波斯文,对这部经虽然是十分宝贵,将之珍藏,却是从不翻阅的。

  “提摩达多是从波斯古籍之中,知道这桩事情来到回疆,不知怎的,给他查出是藏在罗海家中。但可惜他还未来得及去找罗海的爷爷,就因为和唐晓澜比赛攀登珠穆朗玛峰而跌死了。

  “提摩达多死后,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他的一个弟子,本领远远不及乃师,不敢鲁莽从事。向罗海讨取此经,罗海是决计不会答允的,倘若盗经,罗海既是将它珍藏,恐怕难于得手。而且秘密一旦泄漏,甚至还可能有杀身之祸。是以他迟迟不敢动手,如今亦已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

  “我因机缘巧合,和他成为好友。他远离故国,遁迹异邦,举目无亲,我是他唯一的友人,他对我也是视同心腹。不过也还是在相交十年之后,直到去年,他才把这个秘密告诉我的,他对我许下允诺,我若的这部秘籍,他替我译成汉文,与我共享。”

  段剑青道:“恭喜师父,你老人家得了这部波斯秘籍,再加上张丹枫的内功剑法,那么即使唐晓澜复生,金世遗再世,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他们也是不能从你老人家手中抢去的了。”

  红发怪人哈哈笑道:“彼此彼此。你恭喜我,我也要恭喜你啊!”

  段剑青心头一跳,装作不懂,故意问道:“徒儿喜从何来?”

  红发怪人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有什么玩意,还会不传给你么?我若然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再过十年,你也将继我而成天下第一高手了!”

  段剑青连忙跪下磕头,说道:“多谢师父栽培。”

  红发怪人将他扶起,说道:“别谢得这么快,我还要麻烦你呢。罗海不知将秘籍藏在何处,我若去抢去偷,未必能够成功,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智取为佳,这就要借重你了。”

  段剑青道:“师父如此客气,徒儿不敢当。有事弟子服其劳,何况这是咱们师徒祸福与共的呢,徒儿自当尽心尽力。不过,我想也不会有太大的困难的,只要我娶了罗曼娜,这部秘籍总会落到我的手中。”

  红发怪人笑道:“现在你完全明白了吧,娶了罗曼娜为妻,对你有三大好处:一、有指望可以成为回疆之王;二、发现了那个玉矿,你就富可敌国;三、取得那部秘籍,你还有希望可以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有这三大好处,你说,冒这几天的危险,还不值得么?”

  段剑青连忙说道:“是,是。你老人家去杀掉那桑达儿吧。就是这几天回来,我也不怕。不过……”

  红发怪人道:“不过什么?”

  段剑青说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部秘籍,最好不要和提摩达多的弟子分享。”

  红发怪人笑道:“你倒是深谋远虑,东西部还没有到手呢。不过用不着你说,为师的也早已有了安排了。我只要他替我译成汉文,他年纪老道,花了许多心血之后,只怕也是时日无多了。即使他不会很快死掉,我也有办法叫他死掉啊!”说罢,师徒相视而笑,听得孟华毛骨悚然。只盼桑达儿是跑到远远的地方打猎,红发怪人找不到他。

  笑过之后,红发怪人说道:“好,为师的可要走了。这小子大约在明天时分才会醒来,怎样对付他,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孟华一直装作仍在昏迷的状态之中,暗自想道:“且看他明天如何骗我?我也得好好地和他演一出戏。”

  他在暗中默运玄功,把真气一点一滴地慢慢凝聚起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觉丹田有股热气升起,气力似乎稍稍恢复一些,五体如焚的那种痛苦的感觉,也减轻了一些,可以勉强抵受了。但他知道,以他现在业已恢复的这一点点功力,和一个普通人打架,恐怕还是打不过的。比起段剑青那更是远远不及了。“只有忍耐,只有忍耐。千万不可让他看出我已经知道他的秘密。”孟华沉住了气,想道。

  他不敢动弹,也不敢睁开眼睛。红发怪人临走之时说他“应该”在明天时分醒来,但他可不知道黑夜是日否已经过去,天明是否已经来到。

  寂静的深夜只听得段剑青来回踱步的声音。显然他也正在焦急地等待孟华醒来。

  幸亏段剑青等得不耐烦。东方一现曙光的时候便即自言自语道:“天就快要亮了,这小子怎么还不醒来?晤,恐怕他所受的雷神掌之伤,是比我师父估计得还更严重!”

  孟华则在暗自欢喜:“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醒来呢。”要知醒来的时候是否拿捏得准,对孟华演的这出“戏”关键甚大,太早太迟,都是难免惹起段剑青的疑心的。

  过了一会,只听得段剑青又在自言自语地:“哼,我是小王爷的身份,岂甘拜这妖人为师?欧阳冲呀欧阳冲,我现在是看在那三大好处的份上,叫你一声师父;你收我为徒,谅也不是安着什么好心;嘿嘿,将来是谁厉害一些,走着瞧吧。”

  孟华这才知道那红发怪人名叫欧阳冲,心想:“原来他们也在勾心斗角,这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默算时间,该是开始天亮的时分,于是转了个身,慢慢张开眼睛。

  “啊,孟兄,你醒来了,你觉得怎样?”段剑青一见他醒来,忙即上前假献殷勤。

  “滚开!”孟华嘶声喝道。他要把戏演得逼真,自是不能太快地就原谅他,非得装作痛恨他不可。

  不过,在孟华来说,这乃是戏假情真,在昨日之前,虽然业已受了一次暗算,他还不是怎样恨段剑青的,但现在,段剑青的真面目都已揭开,他是的确在痛恨他了。

  两人都在演戏,段剑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起来了。

  孟华怒道:“你是巴不得我死,还在猫哭老鼠假慈悲做甚?”

  段剑青道:“孟兄,我是该死,我是对不起你。但你也未免对我太过误会了,你愿意听我把真情告——诉你吗?”

  孟华说道:“你两次暗算我,还有什么可以分辨的?哼,哼,你那恶毒的师父呢?你不忍心杀我,你就叫那妖师出来杀我吧!”故意装作虽然仍是很激愤的样子,但口气已缓和了许多。

  段剑青暗暗欢喜,心里想道:“这小子果然忠厚得近乎愚蠢,他以为我是当真不忍心杀他呢。嘿嘿,要骗这样一个蠢小子,看来恐怕比我估计得还要容易得多了!”

  当下装出一副极为难过的神情,咬牙说道:“你说得一点不错,我那师父是个恶毒的妖人,我比你还更恨他!”

  孟华冷笑道:“你恨他?难道你们不是一丘之貉?”

  段剑青连忙说道:“我不是甘心拜他为师的!他强逼我做他的徒弟,我力不能敌,不答应就有性命之忧,没奈何只能委曲求全。”

  “如此说来,你暗算我,也是被他强逼的了?”

  这正是段剑青想说的话,不料却由孟华替他说出来,段剑青喜出望外,笑在心里,哭丧着脸道:“是啊,我的性命捏在他的手里,不能不听他的摆布。不过,我虽然听他摆布,也还是替你着想的。”

  孟华装作半信半疑的神气,冷笑问道:“此话怎说?”

  段剑青道:“他对我说,要是我不依从他的命令,为他布下圈套,将你生擒,那就将你我一同杀了。也许是我的想法糊涂,我想他的雷神掌如此厉害,你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倒不如我假意依从,先保住你的性命,咱们再合计对付。这叫做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孟兄,请你相信我的说话,我当时的想法,的确是宁愿受你误会,好过眼睁睁地看你给他打死的。”

  孟华装作反复思量,没有立即回答。段剑青鼓其如簧之舌,又说了一大堆的花言巧语,不必一一细表。

  最后,孟华眉毛一扬,做出几分相信他的模样说道:“好,那你就说吧,你要我如何?”

  段剑青道:“那妖人是想得到张丹枫传给你的内功和剑迭。你受了雷神掌之伤,除了他的解药,无可救治。孟兄,恕我老实告诉你,过了七天,你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图穷匕见,而这也是早在孟华意料之中。孟华需要的是时间,如今他正在一点一滴地凝聚真气,只要功力能够恢复两三成,就有一线生机了。是以不管心里怎样厌烦,这场戏他还是得唱下去。

  不过他也不能太快答应,以免给段剑青看出破绽,当下佯作愤怒,说道:“我宁愿死了,也不能助纣为虐!他想得到张丹枫的内功、剑法,那是做梦!”

  依照孟华的性格,他说这话也是应有之义,要不是这么说,段剑青反而会起疑心。听罢,哈哈哈大笑三声。

  孟华忽然说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实心眼儿了,咱们可以骗他呀!”

  “怎样骗他?我头晕目眩,可是一点法子也想不出。”

  段剑青心中偷笑:“即使你不是头晕目眩,谅你这个笨小子也是决计想不出什么妙法。”当下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孟大哥,你用不着操心,你只需把在石林所得的内功剑法说给我听,我自会替你设计骗他。”

  孟华故作犹疑,半晌说道:“说给你听?”

  段剑青装出十分诚恳的神情,说道:“孟大哥,你不能相信我吗?”

  孟华叹了口气,说道:“纵然你是骗我,我也宁愿给你。不愿给那妖人。”

  段剑青道:“我比你更恨妖师,如今你我是站在一条线上来对付他,我怎会骗你?到底咱们也还是自己人呢!”

  孟华点了点头,说道:“张丹枫和你们段家先祖的渊源我是知道的,讲老实话,我也曾经想过要把他在剑峰留下的内功剑法送给你的。好,我先把玄功要诀背给你听。”这话倒不是假,要不是由于那次在石林中听到他和冷冰儿的说话,看出他的心术不正,孟华也不会铲掉石窟中的剑法图形,而是把这些秘密告诉他了。

  段剑青心头大喜,连忙坐进他的身边,准备洗耳恭听。孟华忽地连声咳嗽,好像想要说话说不出来的样子。

  段剑青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心想他既然答应,我也应该对他表示一点关心了。“孟大哥,你怎么样,先喝点水吧。”

  孟华指一指自己的水囊,示意叫他拿来。孟华已经中了雷神掌,段剑青无须在水中另行下毒,为了避免他起疑,就把他的水囊拿给他喝。正是:

  冷眼看他宵小技,奸谋识破早提防。

穿越太白山——1934年的故事

林散之先生

林散之先生1898年生于南京。

他天分极高,大器晚成,青壮年时期不被名气所累,寒灯苦读数十年,留恋山水,滋养了他的气、韵、意、趣,在艺术造诣上达到了超凡的境界。

林散之先生作品

1934年,37岁的林散之遵从黄宾虹的教导,为师教化,饱览山河胜景,游览中原名山。

他孤身一人,行程万余里,作画800余幅,作诗歌近两百首,可谓之壮游!

在他的这次旅游中,登临当时还游人十分稀少的太白山。

太白山是秦岭第一高峰,也是青藏高原以东最高的山峰。有史以来,太白山就以高、寒、险、奇、富饶、神秘的特点闻名于世。

1936年《旅行杂志》第10卷第3期封面

这次旅游为林散之先生增添了许多诗情画意,他作画多幅,写成一篇游记《漫游小记(四)》。

本篇文章、游览中的画作都发表在1936年的《旅行杂志》第10卷 第3期上。

引 子

1934年,林散之先生决定登顶太白山,当地人闻之变色,同行旅伴也惧怕前往。随后多方打听,才雇到一个汉中人张益荣(在文章中称为张老汉或张汉)。

二人由云头口进山,前行几十里后到达萨坡寺,寺庙和尚极力劝阻,林散之仍然坚持前行。

在登山途中,每隔约二十里有一庙,可以住宿、做饭。然而,十庙九空,荒废已久,饮食、住宿倍加艰辛。

一、初 行

齐家寨为一山镇,在太白西北山麓,距斜谷二十里,人口较眉县为繁,为入太白要道。

齐 家 镇

余在林场内,日日(每天)问人入太白道,人鲜去者(很少有人登上过太白山)。

咸云(人们都说):“此山甚高,迢遥二百余里,每年六月(阴历)始有远方道人,裹粮结伴而去,谓之开山。八月以后,风雪满途,人行绝迹,谓之封山。今时尚早,冰雪未消,山上无人居,多虎兕熊豜之属,时能害人,君一人,如何可去。”

文新亦云不可去,谓“场中人入山采标本,亦只至九十里之菩萨山而止,未敢至顶,君一人,不宜临险”。

奈余志已决,有非入此山不可以生者,因托文新觅导人。

待五日,不能得。

有三原樊先生,助余甚力,苦苦物色,竟得一汉中人张益荣者;益荣持斋戒,以贩运为业,来此贩盐,樊君邀其伴余去,伊大不愿。

盐商某亦怂其成,谓曰:“君持斋;持斋者,须朝山礼佛,今林先生横太白,至汉中,君可藉此朝名山,归故里,岂非两便?”

益荣意渐移,许之。

文新遂代筹措粮糗及炉盌诸什物,于六月八日,即阴历五月九日,别文新与樊君,携张老汉肩行李,趋太白道。

入太白有二道,一由斜谷入,一由云头口入,由斜谷稍远,遂从云头口进。

云头口

出齐家寨,顺山路左行,三十里入云头口,土岗转侧,径逼以狭,盘磴上,有石骀荡诡变如云,云头之名,竟殆以此。

山溪自石峡流出,一碧澄澈,铿铿然自石桥过。逾云头五里为阳关寺;寺旧荒废,无人。饥甚,藉寺中,支乱石,煮面充饥。

饭罢,由寺东南进,沿途坡陀曲折古木高岗,蔽亏掩映,境极佳蔚。

萨坡寺

十五里,至萨坡寺,寺在路右,殿不甚高,而院落极大,院中植芍药杂花甚多。有老道三四,坐土炕上闲话,见余来,讶甚!

余以日色渐晡,不敢前进。

老道谓:“自此登太白顶,隔二十里一庙,过庙即无宿处,君不可再进。”

因留萨坡寺。晚间,与老道坐院中,凉月深深,根境两寂,老道言:“滋山野兽多,时能为害,君只二人,去最险”。

余闻之,心甚悚然!夜半,就后殿宿。

二、险 阻

日未出,收拾行李,别萨坡寺。

从寺左上,数百步,复自右下,石磴甚滑,行深峡中,晨光熹微,草木蒙翳,无所见,有泉淙淙,不知其从何处来。

峡尽,扶磴上,石壁嶙嶙,高逾百尺,从壁间行。数里,渡木桥,又十余里,至蒿坪寺。

蒿坪道中(林散之画作)

饥肠辘辘,入寺,荒凉甚,一物无有。

寻水煮饭,左右罗觅,无得泉处,远间潺潺之声,乃在山腹,峭壁嵾嵯,无从得下,急甚。

与张老汉彷徨四顾,忽于丛林中得一石池,深数尺,广丈许,一泓之水,澄澈可鉴。张伕呼曰“得矣”,相共大喜。拾取松枝,出所携炉,支石炊之。饭熟枵腹一饱,烦渴霍然去。

横石上坐,远览秦陇诸峰,出没天际,云飞沙走,寂寂沉沉。

张汉指其丛山中有无之处,以示余曰:此褒斜道也。稍坐,即别去。

从蒿坪寺右上,五里为交龙寺,又五里为黑虎关。

黑虎关(林散之画作)

道中多榛栗胡桃之属,未熟不可食。路多斜上,坡磴转折,莽莽树木,枝叶蒙蔽,极攀跻之苦。

逾黑虎关,路甚夷旷,古松夹道,耸摩云汉,数里,至中山寺。无人,日已晚,宿中山寺。

背中山寺,仰上数里为罗陀树,树多合抱,有古杉二,尤修伟。

观中有男道一,女道一,坐石前扪蚤,尴尬已极。

转罗陀树左上五六里为大殿,大殿即菩萨山,山甚高,屏绝一切,离倚自异。

1947年太白山云海

盖自云头口入山,至此已九十余里,多行重峦丛蔚中,不能望高远,至是则目空所有,千里无不睹。而太白一峰,高寒突兀,于云外见之,皑皑皜皜,是雪是石,高微不辨,始悟在山下时,时人所指示为太白者,非其正峰,乃太白之廓山耳。

太白高深孤远,隔绝尘寰,岂山外人所能窥其真面哉!乃叹天下事,非亲历其境者,不能得其阃奥,口耳所传,都不实也。

殿中有老道一,龙钟甚,因访以入山路。

老道谓:“山顶距此,尚有一百余里,过此即无人,顶上亦无人居,十年来,荒残甚,多野兽,无人来游;来游者至此即止,不敢再上,君二人,如何可去?若迟至一月,或有远方求道者来,与之结伴同去,事较为妥,今时太早,实不可去”。

余以渐睹太白真境,急欲抉摘奇密,不能舍割,因叩以登顶路。老道谓:“登顶路易识,迂曲一线,并无分途,每二十里有庙,可以栖止”。

余谨谢。遂借大殿土灶,煮面一饱。

子阳台(林散之画作)

下大殿,左上,十余里,趋子阳台,山甚陡,台在峰顶,直跻以上,甚倦,时已向暮,不敢再进,宿子阳台。

荒草满庭,萋无人迹,与张汉共被卧,夜中,大风起,寒甚。

‍三、兽 惊

未明,张汉即起,炊米为粥,驱此寒气。

急奔黑风岭,晨雾未开,无所睹。二十里,至松花坪。苍松莽莽,排列无际。再二十里为二仙山。

道中多胡桃,以亿万计,子实累累,目穷不极。因入山深,无人采撷,遂自为生落而已。

斗母宫

又二十里为斗母宫;宫在峭壁旁,其半已塌,偶像无存。

宫前奇峰怒起,拔地空悬,翠柏苍松,卷曲攒蔚。其上灵芝仙草,为世希奇,极地生生,猿猱莫及。张汉故采药者,能识其珍贵,一一指其壁上示余,惜不能采其灵枝片叶,归为故人寿也。

余欲在斗母宫宿,张汉以时尚早,欲前进,,遂从斗母宫左下,缘壁行,石磴狼牙,莫可著趾。壁间多大木,掩蔽上下,阴险已极。尤多野枇杷,子未黄熟,酸涩不可入口。

行间,忽见有物累累,遗于道左,不知何物,逼视之,方知为野兽之矢(屎)。问之张汉,矢(屎)为何兽,张汉不识。

于是余大惧,张汉尤大惧。不敢留恋,疾向前进,足不敢停,目不敢瞬,十余里,奔至平安寺。

平安寺

岂知若寺,久毁于火,唯余一片荒基,零瓦碎石,破钟残碣而已。

时日已下,惶恐万分,欲回斗母宫,为路二十里,欲前至放羊寺,为路亦二十里,四顾彷徨,左右维谷。

余谓张汉曰:“既不能进,又不敢退,坐此空山,野兽来,奈何?”张汉惧不敢语,持杖去,四处张皇,寻觅栖所,而确荦微茫,残景不待,黄云四捲,助人恐怖。

正焦念间,忽张汉于寺右百余步外,急呼曰:“林先生来。”

余应声至,至则一石洞,深四五尺,高二三尺,窥其中干草覆地,似为人宿者,相与大喜。

急将行李肩至洞前,蛇伏以入。寻水支石炊饭,不待其熟,含糊吞食。将乱石紧闭洞口,与张汉仰地卧,心神稍定。

放羊寺附近老照片

时已黄昏,山风紧紧,万谷皆鸣,蒙被不敢听。

忽夜半,有声自洞外来,呼吸甚粗,余从梦中惊醒,大惊,掣张汉曰:“何声?”。

张汉急以脚示余,余不敢动,以目视洞口,侧耳停之,少顷,声去远,复耳张汉曰:“何声?”张汉急曰:“噫!何多言。”余不敢再问,心大恐,惶惶终夜,不得安睡,毕竟为虎为熊,不能知也。

放羊寺(林散之先生画作)

寒日未出,冷甚,霜霰满地,山径皆白。

与张汉急奔救苦岭,路极峻,行乱石间,犬牙相错。

救苦岭(林散之先生画作)

三里至寒风关,万松遍岭,多平顶,横枝怒发,斜出十余丈,夭矫如游龙。

七里至冲天岭,从山腰行,境绝凛冽,有如严腊。

余与张汉寒甚,所携之服,不足以御,手足均僵,每坐石上,向日取暖,冷日无色,心不能热。

过雷神峡,益陡,下视股栗,草木不生,鸟兽绝迹。

放羊寺

五里,至放羊寺,寺踞山坪,颓废甚,无人。张汉至寺,大恚(怒),蓦然以头叩地,隆然有声。

余大惊!问曰:“胡为?”

视其额,坟起,急曰:“迂老汉也!身既临险,祷复何益?汝素为善,神必佑汝。为恶,万死之不足,祷胡为?今吾与汝,入此深山,已二百里。吾之命,仗汝一肩荷之。汝死,吾必饿死。汝长者,宁忍为此?”

张汉不语,恚渐解,然余自此以后,每至一寺,时时防之,恐其复出此下愚。

四、登顶

过放羊寺十里为分天岭,岭益险峻,宽只十余丈,而南北殊观。

岭阳天清日白,云净山明,万岭千峰,蜿蜒起伏,而岭阴则黑云如墨,阴阴沉沉,大海波涛,不尽其致,罡风乱卷,挟人欲飞,绝壑孤崖,不能下视,余惊绝。

顺岭阳行,十里至文官庙,亦无人居。阴云四布,欲雨,冷甚,不能久留。

出文官庙右上,仰看太白山顶,犹在云空,一片晶莹,无寸草木,瞻睐良久,乃叹太白之名,岂偶然哉!

孤魂窪(林散之先生画作)

行丛石中,数里,至孤魂洼,峭壁排空,下临若坠,境既险绝,风复凄寒。

又数里,至至金锁关,峰峦排宕,百物俱绝,石多像形,惟妙惟肖。

仰上数里,为大太白池,池广二十余亩,水色绀碧,深不可测,无寸草点尘。向北双峡合处,有瀑布空悬,如百余丈疋(匹)练。

多乱石,石色纯白不杂。山阴积雪,垒垒未消,与石浑成一体。故自山下望之,一片皎然,始知太白之白,不尽雪矣。

大太白池(林散之先生画作)

池上楼殿数十间,杳无人迹,铁瓦雕栏,尽其工致,惜半倒废。殿中塑太白金星及大阿福像,金身犹完好。院内冰雪磷磷,寒澈肌骨。时已晴,大风起,坐楼外观池水,波扬数尺,而斜阳下照,水幻五色,演漾百变,如落迦山南海大士之大放光明也,不禁叫绝。

1920年太白山天池

最高为拔仙台,距此尚三里,已晚,不能去。

留太白池楼上,殿楼都积雪,不可居,从殿后觅一土炕,秽甚,稍事扫除,燃薪暖炕。命张汉取池水治夜饭,水寒砭骨,手不可入,炊二时许,火不能热,饭不能熟,乃半生食之。

暮色已入,寒气大作,冷不可耐。余燃土炕已暖,遂与张汉蜷卧其内,不敢出。

夜中风大吼,掀池水有声,天明未止。

晨起,不敢启门,从隙间窥之,飘风急雪,横洒天际,大骇!

谓张汉曰:“如此大雪,飘飘不止,山迳封,携粮尽,奈何?”张汉大蹙,默然不应,舀水炊晨餐。

食罢,雪忽霁,风力亦微,大喜。而幕云浓雾,四山又起,心甚惶恐,不敢稍待,急与张汉用麻布裹身束额,冒寒而出。

拔仙台

从池畔左上,三里至顶,有雷神池,在洞中,凝冰未释。再上为拔仙台,殿亦十余间,无人居,甃(垒砌)以乱石,成以木板,殿后有小台,踞石崖上,甚高,拾级上,乃太白绝顶,下视沉沉,险不可测。

太白顶(林散之先生画作)

经谓“武功太白,去天三百”。

嚱吁哉,太白之高也!

惜是日大雾,四塞茫茫,目无所睹,始悔昨日暮晴,不能趁兴登顶,一览胜概,良缘坐失,何可复得?

岂亦名山面目,不轻假人以全貌哉!怅惋久之,遂匆匆下,趋二太白池。

时二十三年(1934年)六月十三日,即废历(阴历)五月十四日也。

五、迷途

下拔仙台,经稻地洼,道中多异草,高不逾尺,叶似冬青,密甚,蓝花平铺弥地。

二太白池老照片

下五里至二太白池,池略小于大太白池,池上层楼可二十余间。

又下五里,为三太白池,大与大太白池等,而曲折幽邃过之,悬瀑从两崖间直下,演为奇观。

又下十里为玉皇池,大亦廿数亩,池上草厚尺许,细软如氊,其东为龙门,境极杳冥。

又下十里为佛池,大亦十数亩。

又下五里,为三清池,大亦十数亩。

三清池老照片

雾渐暗,如雨,咫尺不辨,不能下,留宿三清池寺观中,衣履尽湿,寻松枝取暖。

自云头口至此,已二百九十里矣。夜内潇潇飒飒,风雨满山,晨起未止。携粮已罄,仅为晨餐,急冒雨下,山云汹涌,如漆如墨,山泉爆发,如鼓如雷,惧极!

南天门(林散之先生画作)

三十里奔至南天门,峰陡起,耸拔云际,从峰右进,有殿扼其颠,险视一切。雨渐止,出天门,左右有二路,歧道茫茫,不知所向,问曰:“从何路下?”

张汉瞪目,不知所对,忖度良久,曰:“汉中在右方,必从右方下。”

遂下自右路,绝蹬孤危,左右盘折,行丛条中二十余里,不见天日,又大雾,恶气熏人,头目晕眩。谓张汉曰:“受瘴矣。”张汉曰:“奈何!”余不能动,卧地下。

张汉急出余囊所携之避瘟散服之,心神稍清。

太白山路线示意图

张汉曰:“能行否?”

余勉强起立,仍从丛筿曲折下,渐行,渐不见路,二十里至深峡中,为雍夷沟,恶嶂蔽天,高不见顶,壁间支木为栈,半多颓败,悬藤摩崖以度,大瀑从空中直泻,如百丈蛟龙,腾翻吼怒,复转折峡中行,绝壑深潭,震动万窍,仓皇奔走,不敢仰视。

前望高峡,势若将穷,及至穷处,又转一峡,蔽地障天,险无出路,屡转屡穷,屡穷屡转。

余惊惧已极,大饥大汗不止,谓张汉曰:“奈何?不知此去,若许路,方能出险?今时已晚,粮糗又尽,死矣。”

张汉亦饿,不能言,勉强曰:“林先生急行,勿多言。”

仍踉跄行,十余里峡渐尽,行大木中,大者七八人围,小者亦二三人围,累千累万,不可数计,林林总总,自生自长,其老者半就枯萎,或偃卧于地,横塞道路,无问之者。

复行十余里,大木尽,行乱石中,天色渐暗,余惶恐极,汗不止,衣尽湿,谓张汉曰:“奈何?”

张汉不顾,仍前行。

行间,忽见左方坡上,种有黍稷之属,急谓张汉曰:“有人矣!坡上黍稷,非人种乎!”

张汉视之,曰:“果然。”

余大喜,张汉大喜。

奔行其处,则至一板屋人家,有少妇可三十许,二女,长约十三四,幼六七岁,见余来,甚惊,炕前釜热蒸蒸,启视,为黍糜,向其索食,不许。

张汉告以绝食,少妇意转怜之。然余已惫甚,不能食,寒热作,卧地弗起。

少妇曰:“客胡为者?”

张汉曰:“连日困顿,饱受惊恐。”

妇曰:“能食鸡子否?”张汉示以妇意。

余大喜曰:“是处有鸡子乎?”

妇微笑,命其长女,越山去,更深方归,得鸡子三枚,少妇亲自煮水煎制,少许,鸡子熟,食之,如得琼浆,平生无此佳味,寒疾霍然去。

起谢少妇,借短榻,席地卧,酣然一觉,不觉其晓,回思此日所遇,离离奇奇,可惊可诧,几疑在梦寐间矣。

晨雾不开,山雨大作,余以昨日困顿,留少妇家不去,少妇殷勤待余,心甚感之。

因问曰:“君几人,家此胡为?”

妇曰:“妾家以伐木材为生,良人负木板远出,半月方回。”

余曰:“君一妇人,处此深山,无所畏否?”

妇笑曰:“君一文人,游此深山,亦无所畏否?”

余异其言,敬之。

晚间甚冷,余不能寐,燃其所携烛,整理积日写生稿。

少妇与伊二女平生未尝观烛,又不知遇所写为何物,甚以为奇,燃薪暖炕,坐旁观之,意似甚得。而门外冷而潇潇,山泉逈逈,幽怀闲思,相对无言,情倦夜阑,方各自睡去。

噫,此情此境,亦尘游人困顿中之一段野谈也!

六、强盗

距少妇家二十里,有市曰后镇(厚畛子镇)。

晨起,天微霁,别少妇,趋后镇。从镇右上,五里至正道,为古傥(tǎng)骆道(傥骆道又名骆谷道,是关中通往汉中最快捷最险峻的古道)。

秦 岭 古 道

后 镇 位 置

二十里至荒草坪,地甚幽仄(zè),均危滩急涧,支松木横桥以过,而两旁高峰掩蔽,翠柏森罗,境极奇邃。行十里径更仄,邈无人迹。

行间,突有六人自前方来,甚汹汹,心乃疑之,至则各出利器,却(阻挡)余(我)勿行。二持铳,三持短刀,其一则匕首也。

知为胠箧(qū qiè)友(强盗),侧立不敢动,垂手听其所取。

奈所携无他长物,襆被外(行李之外)破书、碎稿而已,皆彼之所恶,麾去之。唯检至所藏银元八只,攫入腰内,仍恐不尽,遂倾囊倒箧(qiè箱子),逐视靡遗,见无所有,曰:“汝持速去!”

斯时(这时)余(我)甚坦泊(淡然),意志从容,乃稽首曰:“余为江南人,仰慕名山,不辞辛苦,来此已五千余里,道路险阻,羁縻(jī mí 耽误)日月,断饮食,时或有之。多赖远方朋友爱助,始克偷生到此,自惭囊中无几,不能与诸君子结萍水缘,诚为恨事。唯是此去汉中,远无亲故,囊中斧资(旅费),所余只此,若全数奉酬,处此荒山穷路中,饿死矣!诸君子皆豪杰士,乃能急人之急,义宁忍此?”

言讫(说完之后),六人张目,不通余言,张汉将余言婉转达之。

其持匕首者,慷慨向彼等曰:“客为南方人,远来吾土,朝此名山,实为善士。吾等非专为此者,胡为因此区区,厄人于难。”

众闻言,皆曰善。即以二元与余曰:“可持此去,作汝食宿费!”余谨稽首谢。

六君子(盗匪)笑而答之,均其余钱,袖其利器,各得意去。

七、防盗

始(当初)余(我)在长安,齐坚如(作者在西安的友人)为筹入川资斧,私念行囊甚简,累累之物,何处收藏?途中豪客,必能胠箧(qū qiè偷盗)。

踌躇再四,终无良法,最后得一秘方:出所携竹杖,洞其下方,将所有易以纸币,卷藏其内,用蜡封之。

坚如诸人见曰:“大妙大妙!”

乃入太白山,余(我)以终日写生,携杖不便;且恐时时着意,留有迹象,动人疑议,因系所携行李上,使张汉肩之,事较妥当。

至斗母宫时,张汉以上山艰苦,牵绊殊不便,私自弃去。余在后方,未之知。

及至,则肩上之杖,杳然已失,大惊!

不知所为,又不敢张皇,乃缓问曰:“杖何在?”

张汉曰:“以其不便,弃之矣。”

余(我)惊极!

复缓问曰:“在何处?”曰:“甚远,在斗母宫崖下。”

闻之,焦热如焚,暗自汗下,漫笑曰:“请引吾去!”

张汉曰:“须此何用?”

余曰:“此吾在嵩山时所携者。”

张汉笑曰:“林先生真迂,此去汉中,佳竹甚多,由汉入川,更行竹国。果若爱此,吾当觅一佳者报君,须此何用?在此万山丛莽中,左右牵引,实多不便。”

余心惶甚,急曰:“非汝所知,此余留作纪念者,岂在佳恶,请引吾去!”

张汉迟疑,犹不欲去;强之,无奈,始引吾去。

斗 母 宫

数里至斗母宫,余曰:“在何处?”

张汉漫(漫不经心)指曰:“在崖下。”

睨(nì看)之,则竹杖宛然悬于藤蔓间,幸未坠入深谷,犹能挽及,心中甚突突。急命张汉悬藤下,手之以上,私心大慰。

乃坚牢系于行李上,仍使伊(他)肩之,笑谓曰:“此后幸勿再弃!杖虽不佳,伴我已两千余里,佳朋良友,无此式好。”

张汉笑曰:“林先生真迂。”

嘻!此实余之至幸;此亦余之至险。《老子》曰:“善闭不关键。”又曰:“处众人之所恶。”故携此阿堵物(钱财),至斗母宫遭彼蚩氓(糊涂人),弃而不顾,至荒草坪,逢兹胠箧(强盗),视之如遗,谓非此哉!谓非此哉!

八、华阳

行二十余里至都门,荒村五六家。东转,过石桥,从山腰石壁行,丛蔚莽莽,层峦无际。天大暗,欲雨,不敢前进,下山寻土人(当地人)家宿。土人以余远来,不敢留,无奈,奔村前荒庙,遂投宿荒庙中。

都门(林散之先生画作)

天明方醒,大雨,不可行。寒甚,困村人家,就火取暖。上午,雨止,买麦饭饱腹,由村右下山,五里,过一村,涉山沟,循东南前行,乱石嶙嶙,水奔甚急,盖即太白山阳之沟,流入酉水者。

向南又十余里,道甚峻,仰上为金索岭,峰峦森立,锐若犁头。曲折山中行二十里,至朝元洞。洞屋方修未成,就洞前稍憩。

下岭从山半行,忽见丘塍(土埂子)上下,秧针黄绿,处此万山中,乃能见此漠漠之田,景象又殊矣。

水车

而此间农人,引水灌田,多用盘车。其制在山沟中,以籐为大轮,其大小视水与田之高下,轮间横以竹席,接以竹管,其上架长木,空其中,曲折引至田内,轮旁甃石(砖砌的井壁)为短垣(墙),束上流急湍撞动之,轮动管旋,次第承水,悬至架上空木,倾而泻之,由空木引至田间,悠悠不息。每昼夜可灌田二十余亩。罢时,引水他出,车即闭而不动。其制甚简,其用实便,不意此间人,犹有机心也。

十数里出山,渐见茅店荒城,炊烟暮起,询(问)之张汉,知为华阳县(古人的哲学思想,山之北谓之阴,山之南谓之阳,因此在唐时秦岭以北设华阴县,以南设华阳县,就是今天的洋县华阳镇)。

今日华阳镇

大喜,载欣载奔,转折六里,已晚,宿华阳旅店中。

华阳在万山中,攒青拱翠,献异争奇,僻极亦幽极。县东滨临酉水,从西北来,流经县左,横流直下,奔百余里,入于汉江。

县中居民甚稀,寥寥百余家。无甚商业,米盐、青油、豆腐、玉黍酒及一二种蔬菜外,别无所售。

华阳镇

余(我)自入太白,日食不足;下太白,又几饿濒死。今至华阳,得见食物,如睹珍异。急命张汉购青油、豆腐若许,亲自煎制,佐以大馍玉黍酒,俩人对坐,肆口饕餮,不知其饱,平生之味,无逾于此,自惭益复自感!

方余在都邑之会,酒宴之场,满席珍肴,懒于下箸,及今处兹荒僻之区,颠连之境,辟谷无术,求食不能,遇乃粗粝(粗劣的食物),美逾佳馔,岂前后之味有殊,实彼此之时乃异。由是观之,天下人之口,安得有正味哉?

九、道人

在华阳留一日,别去。

出南门,经华阳桥,桥建以木,覆以瓦,可十余丈,如修廊然。酉水经其下,声腾汹涌,势甚可怖。

五里至华阳岭。岭高十里,竹石葱蔚。岭脊有小店两三家,卖干馍以食旅人。

傥骆道(骆谷道)

下岭从山坞中行,二十里至南歧岭。迤逦至顶,有观音阁,居岭胜处。与张汉坐阁前石上,少憩。见阁内有男女二道,男逾天命,女年才四十许,风神清朗,知非尘俗,见余来,甚谦撝(huī谦逊),邀余入。

与之谈,方知为武当山道人,飞锡(执锡杖飞空,指云游)过此者。

道姑言:“与其乃兄徒步访天下名山,别武当已八年。初由南海落伽山至昆明,登鸡山,上峨眉,循阴平,攀马阁山,出北雄关,转武都,而至汉中。今欲由此横太白,趋太华,叩太行,入娘子关,访五台、北岳诸山而回。”音声朗彻,响越金石,闻而异之。

余亦告以所历,方自太白来,欲远访峨眉者。

伊(她)闻之,雅敬余。

1932年的秦岭山中

余复告以太白高远,风寒雨雪,旅食艰苦,若去,愿以所携炉碗什物奉酬,结此风尘缘。道姑兄妹闻言大喜,感激受之。遂留余同住观音阁。

傍晚,观音阁道人自山外来,喜余等,制麦饭供食。晚间,与道姑谈宇内地庭洞天之胜。道姑言:“武当山颇不恶,可游,勿相失也!”余谨谢唯唯。

夜半,各睡去。

昧爽即起,道姑亲制面饷余主仆。

食罢,道姑兄妹自东岭下,取华阳路,余主仆自南岭下,取城固路,仅一稽首,长别而去。

余念道姑,诚非常女子,其采铅补汞,引药导年之术,虽未必信,而以一缠足女子,携一蒲团,无所借力,徒步数万里,淹滞八九年,不觉跋涉之苦,劳悴之色,谓非奇女子,宁能若是?此余所最惊叹不置者也!

十、不癫

下观音阁,三十里登石柱岭,二十里至湑水东岸。水不甚深,多沙口,无船筏可渡,与张汉解衣相扶,涉之以过。

张汉谓:“此去二十里,路甚孤僻,行沙滩中,人迹稀少,匪类劫掠,时有所闻。”

余懔懔(惧怕),幸安过此滩,无所闻见。

至一村,甚荒凉,时已暮,借宿村中李妇家。

妇三十许,甚婉好,其夫嗜鸦片,流荡不事产业,方外出未归。妇乃炊麦饭饱余二人,搘(zhī 支,指架起)破板卧。

1914年的秦岭溪流

向夜,忽闻叩门声甚急,从梦寐中惊醒,妇启门视之,知为其夫。

入门,见余等卧,问曰:“何人?”

妇曰:“投宿客人。”

略一检视,入房中,闻置有凶器声,大惊,知非善类,暗自窥之。见其夫卧房内炕上,吸烟,与妇小语,不闻所谓;又时时不知弄何物作声响,惊极、恐遭毒手,顾时已入夜,不能远走,而张汉瞢瞢(méng昏昧、糊涂),酣睡未醒。

惶急间,忽有所悟,忽呼张汉曰:“张汉、张汉!”

张汉惊醒,眵(chī眼屎)目曰:“何事?”

余曰:“在太白山时,有手写册子,不知在何处?”

张汉瞪目曰:“此先生自收藏者,我何知!”

余曰:“速起,为余查之。”

张汉无奈,遂燃烛,将行李逐一寻检,得一书曰:“此是否?”

曰“不是”。

复持一书曰“此是否?”

曰“不是”。

张汉忿曰:“此先生自收藏者,我不识字,何知?”

余叹曰:“此册子恐遗在斗母宫矣!半年辛苦,化为乌有,岂不可惜。”

时李氏夫妇从旁见之,窥囊中多破书败纸,无他长物,意大沮。迟迟问曰:“汝何方人?来此胡为?”

曰:“余江南人,喜游山,入嵩高、上太华,览终南,登太白,欲由此远朝峨眉者。”

李某闻之,意甚惊。

余复叹曰:“余之所游,言之可悯,家既苦寒,交又零落,一路都由募化而来,不识尊处,亦能代募一二否?”

李某侧目视余,冷然不答,嗒然(懊恼)入房,不顾而卧;余亦长叹而卧。然余终夜懔懔(惧怕),不能宁睡。

未明即起,整理行李,给以宿膳费,李某索之甚巨。

张汉讶(惊讶)曰:“何若是昂(高昂)?”

李横目曰;“此吾家规矩!”

余暗掣张汉衣,张会意,与之出门,行数里,谓张汉曰:“乃者,汝知为何如人?”

张汉曰不知。余曰:“胠箧(强盗)朋友也,夜间之难,幸能掩过,不然,遭其手矣!今向吾等索此区区,汝犹不愿耶?”

张汉大惊曰:“吾真糊涂人!吾真糊涂人!”

十一、成真

二十五里至城固县,未入城,越北门行。

有汉博望侯张骞墓,在城西八里,张汉指以示余,未能到,凭吊无已!

张骞墓前神兽

自城固至汉中七十里,近辟有公路,坦坦荡荡,不似以前阴仄矣。黄包车往来甚多,荒僻中睹此繁盛,无任喜幸。

张汉邀余至其家,从小路绕道行,五六里已达。张汉有老妻一人,子女二人,家中人见其归来,大喜,将余行李持入,煮鸡子饷余。

村中人闻其自太白山来,咸惊讶,各来问询。余甚异之,以为伊等居住太白山下,何亦奇之若是?问之村人始知:此间虽在山下,迢迢数百里,高寒深远,去之者少也。

城固县乡村风光

初,余在太白,为山灵写照,张汉不知,问曰:“先生精地术否?”

余漫应之。

(张汉)复曰:“此山之大,必有真龙,若得葬此,后嗣应出何人?”

余戏之曰:“出大皇帝。”

(张汉)曰:“何以无人葬此?”

(我)曰:“谁敢来。”

张汉不语,徘徊其处。

下山至华阳时,忽诚恳请于余日:“吾有先茔,去吾村不一里,费数年力,始能卜得,吾粗人,不知佳恶,至城固时,幸绕道一视之,生死铭感矣!”

余闻言大骇!私念前乃戏言,余实不知,今具诚相请,若言不知,示以欺诈;若言知之,增余惭愧。顾势已至此,无可奈何,遂含糊许之。张汉大喜。

至是,引至其处。出村左里许,有小丘,指曰:“此吾先父茔也,请先生不讳言之。”

余视其前后,瞻其左右,少顷乃曰:“若家有大德,此地祖脉,从太白西来,远取汉江之水,前后左右,俱有大小为照为靠,水火既济,金木不刑,以土德旺;实佳地,不易得,好培植之。”

张汉闻言,喜不可遏。嘻!余真自欺欺人哉?

张汉留余宿其家。

汉中北门(1875年)

翌日,同趋汉中,至三十里铺;又三十里,至汉中城。寓顺发祥栈(旅馆)。

本篇在本公众号“终南山故事”独家发布。

摘自《长安道上》(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出版),由杨博先生整理。

秦时明月墨家7杰人选,个顶个的武艺高强,未来BOSS也在其中

《秦时明月》想必各位漫友耳熟能详,对于墨家的主导思想而言,无非就5个词:兼爱(主张人与人平等相爱)、非攻(反对侵略战争)、节用(反对铺张浪费,推崇节约)、名鬼(重视继承前人的文化财富)、天志(掌握自然规律),前两个非攻兼爱在动漫中常有提及,后面的3个就有些生疏吧,今天笔者就带各位了解下这部动漫中一个重要的反秦联盟——墨家。当然介绍组织就要先介绍人物,组织一般凝又大体框架,从人物着手你也就能大体了解组织的构架,接下来笔者就为大家介绍墨家7杰人选,希望喜欢。

雪女,二十四岁,赵国人。

曾是燕国最秀美清丽的歌舞姬,却因为一段神秘过往立誓终身不嫁(具体原因官方目前尚未透漏)。墨家五首领之一。善吹箫,美妙的歌喉吹出一曲“白雪”,据说能够让最铁石心肠的人落泪。她卖艺不卖身,笑傲王侯,也是高渐离的恋人,虽然没有结为夫妻,但两人情深意真,生死相随。

雪姬简介,闪耀夺目

雪女,墨家五首领之一,精通吹箫与赵舞。她的“白雪”乐曲高雅灵动,吹奏时会漫天飞雪。赵舞独步天下,绝技“凌波飞燕”被雁春君称为是“燕国都城的传说”。但真正的“凌波飞燕”是一曲死亡之舞。在她清丽柔冽的外下,隐藏着一份双面的性格,对待恋人温存体贴,对待朋友真诚细心,偶尔还会露出俏皮可爱的一面。反之对待敌人,出手狠辣果断,绝不留情。武器:丝带(水袖),箫

战斗类型:敏捷型

招牌武功:白雪(曲式,可伤人于无形,或者冰冻对手,然后令对手碎成冰屑而死。吹奏时会漫天飞雪);凌波飞燕(被雪女称为“死亡之舞”,用此杀害了雁春君、重伤赤炼)

其他技能:点穴(封住他人穴道,使对手无法活动);丝带攻击(可不接触丝带,用内力使丝带攻击对方,以柔克刚,锋利无比);冰冻(用内力使对方冻成冰块,化作碎屑)

战斗力指数:7.5

天明,十二岁

性格:为人精灵古怪而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他迷离的身世牵动着整片大地的风云变幻,最为主角人选,未来BOSS首当其出,实力成长之路更是BUG的存在。

身世:他的父亲是绝顶剑客荆轲,母亲是美貌的丽姬,不过他后来对盖聂敬仰,渐生父子之情。

武器:官方透露,天明的武功有很大潜力。武器是在墨家禁地中得到墨门至尊武器“非攻”,后又从巨子手中继承信物“墨眉”,必要时还会加上牙齿。喜欢高月。其领悟性极高。(在《诸子百家》15集时,用头搞定了一个秦国铁骑兵)《夜尽天明》中得到非攻,《诸子百家》中得到墨眉(“非攻”是天明从墨家禁地中“莫问”这关的侠道中得到的,是墨家至尊武器,这个武器可以变成各种普通的简单武器,最为平常的就是“剑”、“弩”、“飞天索”“盾牌”;而墨眉是从前届墨家巨子(燕太子丹)手中得到的。墨眉是历代墨家巨子的信物,它出现的地方,所有墨家弟子都将听候调遣、无不从命。它通体漆黑如墨,无刃无锋,平平若齿,是一把无锋胜有锋的兵器,但并非剑,应属锏。)

招牌武功:入门剑术,初期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功,只会一腿三脚猫的功夫。后期跟庖丁学会解牛刀法。

战斗力指数:1(前期)~10(后期)(不明确,并没有和战斗力指数明确的敌人战斗)。

身份:现任墨家巨子。

专长:除了盖聂大叔,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感到害怕与退缩的。

其他:喜欢高月。

端木蓉,二十四岁,清丽脱俗,淡雅秀逸的女子,气质清冽如霜,容色绝佳,翩如轻云蔽月,婉若流风回雪。

身为墨家医仙,年纪轻轻却医术高明,端了清冽姿态,却心怀百结柔肠,隐忍而善意。为人内蕴外秀,清扬宛转,独居在风景秀丽的镜湖药庄。

常用医疗的银针作为武器,可谓医毒双绝。

与月儿同为墨家弟子,对月儿百般呵护,冷若冰霜的外表下暗藏了柔如水声的心底。

对来自秦国的盖聂有强烈的敌意,深入接触后逐渐改变了看法。在秦时明月之夜尽天明最后,为救盖聂,被白凤凰一镖(羽毛)射中胸口,生死未卜…

武器:银针

招牌武功:花雨银针

战斗力指数:5

专长:医术,药理,能够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具有起死回生的高超治疗本领

嗜好:研制新药

 

高渐离,二十八岁,男,琴师。

墨家第二高手,其地位仅次于墨家巨子。气质忧郁高雅,曾是燕国著名的琴师。其击筑曲目《阳春》与雪女的歌声《白雪》合称为“阳春白雪”,在燕国乃至天下都堪称一绝。当年与荆轲一见如故,结为知己。使用武器,名剑水寒。

性格:冰冷孤绝、清傲内敛、冷静果断

萌属性:面瘫

衣色:素白,有暗纹

衣饰:典型的宽袖长摆,特显出琴师的儒雅与剑客的孤绝

武器:筑(见《秦时明月之诸子百家》)、水寒剑

招牌武功:阳春(曲式)、萧风斩、易水寒

绝技:易水寒

战斗指数:8.5

由于荆轲刺杀秦始皇帝失败,当时的燕王——燕国末代国王燕王喜便把所有的责任推到燕太子丹身上,导致燕太子丹与燕太子妃以及高月背井离乡,在燕国外过着危险逃亡的生活。燕太子丹在逃亡的路上假装被卫庄杀死,后成为了墨家巨子。配剑为墨眉,曾经改造过“非攻”,帮助天明接住了卫庄的一招。因中了阴阳家大司命的六魂恐咒,无法根治。临终前开启了墨家的青龙,将自己的内功全部传给了荆天明,让他做下一任墨家巨子。

燕太子丹家属:

父:燕末王(燕王喜)

母:燕王后

妻:燕太子妃

女:高月(本姓姬,动画里面真名是姓姬名如,字千泷,称号为高月公主,后来因躲避追杀忘了自己的本名而把称号当成自己的名字。)

死因:中大司命的六魂恐咒(中咒之处并无异样,但催动真气可引发咒印,可以令其丧命)而死,传位给荆天明并赐予佩剑墨眉,以及自己的内力。

盗跖是天下第一神偷,身材纤瘦,擅长飞檐走壁,轻功卓越,生性油滑,爱慕端木蓉,虽然嘴巴不干净,但危难时刻绝不临阵脱逃,讨厌孔子以及儒家的那些大道理,绝招电光神行步。他身受重伤时被端木蓉所救。是墨家五大首领之一。

武器:瞬飞轮

招牌武功:电光神行步

战斗力指数:5

专长:轻功,必须在脚上绑上厚重的铜板,才不至于跑过头,伤到自己或他人

大铁锤是墨家中性格最为急躁爆烈的男子,身材异常魁梧。使用一柄带有链条的巨型大铁锤(雷神锤),原本是燕国的下级军官,由于脾性,无法与跋扈的燕国大将军晏懿相处,屡遭迫害,险些在战场上作为诱饵牺牲掉,被墨家巨子救出,从此死心塌地追随。

武器:大铁锤

招牌武功:雷神锤,雷神之拳,雷神格斗技

专长:锻造,格斗,展示力量

当然其余的还包括班大师,徐夫子等能工巧匠,笔者介绍的主要是能形成外在战力的强者,但不能否认会墨家机关术的班大师,和铸剑大师徐夫子等一大批能人巧匠的战斗力并不小,但单论个人实力,以上7人绝对是墨家7强人选。今天就到这里,喜欢文章的朋友多多关注我哦。

国漫经典回顾——秦时明月之夜尽天明

夜尽天明

故事紧接上季,从天明的一个噩梦中开始,也正好对应了第一季结尾处天明的封眠咒印发作,正值深夜,盖聂与墨家头领再商量事情,三位小主角开始了墨家机关城的“游玩”,结果来到了墨家禁地的门前,由于徐夫子的阻拦,才打消了天明和少羽的好奇,但是在后面的剧情中三人却会携手走进这神秘的墨家禁地。与此同时,机关城外正在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大铁锤的雷神锤本身足够霸道犀利,但是身处森林并不利于招式的发挥,所以一度被隐蝠压制,危急关头,高渐离与雪女前来救援,赶跑了隐蝠,救回了大铁锤,但是流沙黑麒麟也伪装成墨家子弟成功的潜入了墨家机关城。

大铁锤与隐蝠激战

墨家禁地

流沙头领卫庄也带领着秦国重甲兵,开始从城外森林向机关城进军,墨家派出了白虎机关兽进行阻敌,而就在这时,公输家族的机关蛇也赶来帮助攻克机关城,这也是公输家族的机关兽首次登场与墨家机关兽进行正面对抗,继而另一角色公输仇登场。

白虎对战机关蛇

机关城中,高渐离首次面对面遇见了盖聂,由于高渐离与荆轲交好,而世人都认为是盖聂杀掉了荆轲,所以高渐离对盖聂始终充满敌意,认为盖聂是嬴政派来作内应的,就在这紧急关头,班大师等一众人为盖聂证明,这才罢了,而端木蓉紧张的神情也被雪女捕捉到,这也说明她对盖聂的感情进一步加深。

高渐离敌对盖聂

端木蓉担心盖聂

黑麒麟在班大师通往密道的途中袭击了班大师,并且拿走了机关密室的钥匙,偷走了机关城的设计图纸。少羽给天明扔了一块由布包裹着的石头,让他去铸剑池汇合,但是天明识字不多,所以打算去找月儿,走廊中,天明遇见了高渐离和雪女,并听到高渐离说认识自己的父亲,但为了照顾天明的感受,高渐离并没有告诉他荆轲就是他的父亲,这也使得天明情绪变得十分激动。与此同时,班大师遇袭的消息传来,让各位头领感到十分不安。天明和月儿来到了铸剑池,少羽早就在此等候,但是再回忆起咸阳宫时,天明的咒印突然发作,月儿想到可以用真气疗伤,但是天明的咒印太深,反而将月儿反噬,危急时刻,端木蓉和徐夫子赶来才化解危机,随后三位小主角被端木蓉带走。

班大师遇袭

月儿疗伤

另一边高渐离在密道中遇到了由黑麒麟易容的端木蓉被骗回去保护班大师,结果在走廊遇见了端木蓉一行人,他才恍然大悟。另一边黑麒麟将致命的毒药鸩羽千夜投放到中央水池,却被徐夫子撞见,黑麒麟为了使得机关城内讧,变成盖聂的样子,袭击了徐夫子。高渐离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本就对盖聂不满的他,更加气急败坏,两人也是以刀兵相见,虽然盖聂解释,但高渐离已完全失控,眼看两人之间的战斗进一步升级,端木蓉出现为盖聂证明清白,但是盖聂还是被高渐离反锁在屋子中,天明赶到后对墨家囚禁大叔行为十分不满,而被点穴,带到了隔壁的屋子。

黑麒麟幻化成盖聂行凶

盖聂高渐离刀兵相见

这一夜并未发生其他事情,但是更大的危机却悄然而至,第二天分外鲜红的朝阳也预示了机关城将要受到重创的结果,端木蓉在看见朝阳后,也是突然醒悟,水中之毒正是受到阳光照射才会挥发毒性的鸩羽千夜,但为时已晚,多数墨家子弟都已经中毒倒地失去了战斗力,另一边天明受到了毒药的影响,而导致喉咙难受,盖聂得知后,让天明靠近窗口用教给他的呼吸法进行呼吸,这里也是透露出了,盖聂将鬼谷绝学之一的鬼谷吐纳术教给了天明。而天明人小鬼大更是爬出了窗外,来到了盖聂的窗前,但是盖聂考虑到天明不能一直站在窗外,让天明自己爬到与悬崖相连的走廊处,天明也是不负期望的成功跳到了走廊的把手处,但是这里却被安了致命的机关,好在少羽,月儿等人的赶到才化险为夷。

天明获救

另一边卫庄率领的秦国重甲兵也是攻克了机关城防御进入到了城内,墨家子弟开始与秦兵对抗,但是由于受到了毒药的影响,墨家显然不是对手,而在第一部中出现的苍狼王也再次登场,差点给天明一行人带来伤害,好在高渐离及时赶到,一剑封喉杀掉了苍狼王,才化解危机,但是随后赶来的卫庄,凭借着更高的战力,打退了高渐离,墨家人马为了保护机关城,等候巨子的归来决定退守机关密室,但黑麒麟乔装潜入。另一边由于外面敌军数量实在太多,端木蓉带领着三个孩子来到了墨家禁地,并让他们进入到禁地当中,而自己则在与隐蝠的战斗中被俘。

高渐离击杀苍狼王

端木蓉被俘

卫庄等人已经率军来到了中央大厅的门外,为了消耗秦军的兵力,则让秦军进入受到墨家机关的攻击,而公输仇更是将第一部中死去的无双加以改造变成了机关无双,无惧外伤的损耗,战斗力也大大的增加,给墨家带来了更大的困难,为了使得墨家人心涣散,卫庄则是以流沙计时,每消耗掉一层流沙便杀掉一名墨家子弟。禁地中,三位少年凭借着智慧与配合通过了虎跳,猿飞,龙吼等关卡,还得到了阴阳家的幻音宝盒,而在墨问的路口,少羽被挡在了王道,天明和月儿被挡在了侠道,这不但让三个孩子分别应对接下来不同的关卡,同时也预示了今后不同的人生路。在接下来的关卡中,双方都顺利通过,而且少羽获得了破阵霸王枪,天明获得了墨家的至尊武器—非攻,天明与月儿又经过与公输仇的斗智斗勇之后,三人再度成功汇合。

机关无双

机关城中央大厅,墨家为了使巨子能够获得此刻机关城的危机信息,决定派出盗跖去报信,而在途中还遇到了白凤的追击,碰巧遇到了天明,少羽,月儿驾驶着白虎赶来帮忙,而公输仇则是驾驶着机关蛇与之对抗,三个少年最终战胜了公输仇,三人回到机关城,在走廊处,天明与月儿碰见了月神,月神抓走了月儿,视线回到机关城大厅内,在盗跖从密室出去后,黑麒麟使得关门机关被卡,让机关无双有了机会来阻挡石门的关闭,高渐离,雪女,大铁锤三人也被迫出来与卫庄等人对抗,而这时流沙的最后一层也已经流光,正当卫庄准备杀掉端木蓉的危机时刻,盖聂出现,化解了危机,所有人都预料到他将于卫庄展开一场大战,也就是在这时,白凤回到机关城,向盖聂投出羽毛飞镖,被端木蓉拦截,但端木蓉也就此身受重伤,盖聂怀抱端木蓉的场景可以说是整个第二部最经典的一个镜头了,端木蓉的内心独白也透露出了她对盖聂的感情,而盖聂那深邃的眼神仿佛也在回应着端木蓉,经过了一段回忆之后,盖聂再度与卫庄开战,这时“天明”跑了出来,并站在盖聂面前,盖聂为了保护天明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天明”竟然将匕首刺向了盖聂,随即对应了第一部中月神的预言,第二部结束。

卫庄盖聂

聂荣。。。

大叔心碎的眼神

“天明”背后捅刀

回顾整个第二部,绝对是目前为止的五部作品中,剧情最紧密的一部,虽然比第一部要多了8集的内容,但是时间的跨度却并没有第一部长,如果不算天明的那几段回忆的话,可以说是一点没有拖拉,但是回忆的片段,也恰巧证明了天明正在成长。而如此紧密的剧情内容也为接下来第三部中的双方大战做足了准备。(未完待续)

遥远的秋田,除了忠犬,还有美食、清酒和不变的乡情

这是觅食(restaurant_hunter)的第163篇文章

上海最欢脱的严肃美食博主

↑置顶就不会错过更新了↑

本文部分图片来自美食摄影师 @张张无忌

文末福利,是人肉背回来的

全世界我最爱的乌冬面 🍜

提起秋田,你会想起什么?

《忠犬八公》热映后,大概是常常和柴犬傻傻分不清的 秋田犬 吧!你或许还听过 秋田小町 这种名字非常可爱、远销欧美的美味圆粒米。

秋田机场Baggage Claim 的超萌秋田木雕

比邻青森,距离东京约一小时航程,在去往秋田之前,我也和你一样,连秋田到底是个县还是市都搞不清楚(其实两个都是,就像纽约一样!),却惊奇地发现我最爱的 稻庭乌冬面 竟是秋田名物,体验过 雪国海景清酒专列,去深山里一间 挂满大根的小黑屋 一探究竟,在清酒厂里偶遇一只 勃艮第蒙哈榭的橡木桶,在四线城市郊区吃到 一家专业用心的意大利菜,还碰到了一位84岁高龄还镇守吧台的 高龄 Bartender ...

时至今日,仍在想念一条让秋田人民集体打call、名叫鰰的本地小鱼。

差点忘了,这一路上,我还喝了37瓶清酒。

自带主角光环的稻庭乌冬

_________

我最喜欢的面条?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意大利的手工Pappardelle,和日本的稻庭乌冬。

对稻庭乌冬,我绝对是一见钟情。几年前去东京,在银座胡乱逛到一条小巷,两家面馆门对门都在大排长龙,一家中华风面馆,另一家,则是做稻庭乌冬的老字号 佐藤养助。

仔细观察了一下,佐藤养助门口多是上了年纪的本地老人,而中华面馆则是年轻游客居多……毫不犹豫选了老人家这一边。

与赞岐乌冬、名古屋棋子面并列日本三大乌冬的稻庭乌冬,光洁幼白的扁平面身,怎么看都不像我们熟悉的乌冬那么浑圆粗壮,吃口也极端不同,爽滑之余极具韧劲,而且久煮不烂。冷食为佳,按照喜好将萝卜泥、小葱与酱油拌匀,如荞麦面一样蘸食,吸溜入口嚼之神清气爽,百食不厌。

热汤面也可以,在广州朗豪的明阁,就遇过一碗以稻庭乌冬为底的馄饨面,上桌后顿觉,后厨师傅眼界甚宽。

回美国逛日本超市又找到了它,稻庭乌冬便从此成为我的常备口粮。

秋田第一晚,在秋田市内首屈一指的和食小馆 Sugawara,再次吃到稻庭乌冬,方知它竟是本地名物。明明在 Low Carb Diet 的我,只顾一时爽,吃了个精光……

稻庭乌冬起源于江户时代的秋田稻庭地区,曾是当时进贡藩主的贡品。它最大的特点,正是面身中隐藏的微小气泡,据说只有手工反复揉搓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稻庭乌冬劲道的独特口感就是归功于此。

都说吸引力法则,越是爱吃,口福就越好。秋田之旅的最后一日早餐,我意外得到了一盒有编号的限量版稻庭乌冬。

制作稻庭乌冬,不仅对原材料要求极高,而且只能手工制作。工艺也很繁琐,需要一整个团队协力完成。但佐藤养助的第八代传人,打破传统,仅凭一己之力完成一系列复杂工序,制出这份独特的乌冬。我吃到的是他独立完成的第七十六盒,也不知道这位大师有生之年能做出多少盒啦……

以神之名的本地小鱼

_________

叉牙鱼,秋田人唤作"hata hata",学名霸气得很,鱼字旁加一个神字,鰰。据说是因为它只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时才会大批出没,被认为是代表雷神的鱼。

秋田第二日,恰逢叉牙鱼上市。清晨去 秋田市民市场 选购买便当时,鱼摊上铺天盖地都是它的身影。本地人对它极其狂热,熬到开渔一窝蜂地跑去鱼市抢购。仅在周末营业、农夫市集 style 的 八森观光市场,因为比邻叉牙鱼捕捞圣地八森渔港,成为了第一时间尝鲜的绝佳去处,市场内还贴心设有烧烤专区,游客或是馋到等不及回家开火的,现买现吃也不是不可以。

P.S. 市集里的鱼丸汤也蛮好喝的。

八森渔港附近、一家由老夫妇一起经营的 石冢料理店,是吃hata hata 的好去处。让秋田乡民如此疯狂的冬季限定小鱼,当然是好吃的啦!个头与肉质介乎小黄鱼与昂刺鱼之间,其貌不扬却有惊人鲜味,肉质细滑幼嫩,炖汤和盐烤两相宜,最逗的是母鱼的鱼子,团成一团几近撑破鱼腹,粘腻拉丝如小粒纳豆,也是有趣。

除了hata hata,石冢的 渔师饭 也很出名。盖满在地鱼切片的 随意丼 ,不拘小节却足够新鲜大份,这里的 盐烤虾姑 也是一绝,超级下酒!

有人爱吃母鱼,也有人喜欢吃公的,白色的精囊虽不及鳕鱼或河豚白子般壮硕,但口感也是很独特的……甚至还有店家会专门把男孩子们挑出来,专供有甜甜糊一嘴癖好的人士享用。

全部都是男孩子!

以hata hata酿造的鱼醤,也是传统的秋田调味料。与泰国鱼露颇为类似,需要熟成一年以上,口感和鲜味则更近似樱花虾酱。机场有卖,带回家拌个面炒个蔬菜,正点。

不过,最让我大跌眼镜的,要数在Google Map 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四线城市郊区,不仅有家颇为正宗的意大利菜馆 Giueme,还吃到了一份超妙的 hata hata pasta!

hata hata 的鱼肉与鱼子,用酸甜开胃的番茄与酸豆提鲜,与 al dente 的自制手工意面,是道令人刮目相待的本地化洋食,如果一定要找出类比,大概是小龙虾意面的创意水平吧!

叉牙鱼这么好吃,却多少名不见经传,大约也是因为日本选择实在太多,又或者……都被秋田本地人吃完了吧!

一间挂满大根的小黑屋

_________

从纽约回国两年,没怎么见过雪,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在比邻加拿大边界的”雪城“读过书,见过连下五个月的大雪纷飞;来秋田三天,总算唤醒了记忆里对雪的怀念。

众所周知,全世界的北方人民,真的都很会用各种方法保存食物,烟熏火烤抹上盐埋起来,几乎无所不用其极。不把东西好好保存起来,在颗粒无收的冬天,是会饿死的……

秋田名物就比较有趣了,GAKO,秋田方言,泛指腌菜。其中,又以横手市山内地区的 烟熏萝卜 最为知名。这里的乡民,至今用最传统的方式生产烟熏萝卜,开头的小黑屋,就是这么来的。

大雪间歇,喝口小酒配萝卜,雪城与雪国,别来无恙。

不过,时下日本最流行的吃法,却并不是单吃或者配粥,而是用烟熏萝卜搭配奶味甘香的 cream cheese,在 Sugawara 吃到简直回味无穷。想想也是,浓郁烟熏味和奶油的组合,北欧人民在三文鱼里早就玩得666,把主角换成大根,异曲同工呀!

最后,我们来聊聊37瓶清酒的故事

_________

日本的清酒,真的不是只有 Dassai 或者月桂冠!

熟悉日本清酒的人,听闻秋田会手动点赞:秋田的米,早已盛名在外;而因为无甚工业污染,秋田本地的水质亦是格外出众,特别适合酿造清酒。只不过相对封闭,宣传做得不够好,外界耳闻甚少。

清酒,和葡萄酒一样,其实主要目的都是 下饭下菜;这次去秋田,主人方面定得目标,就是为了喝光辖内37款清酒,还要配上相应的本地美食!

听来难度不小,执行起来倒是干劲十足。心思十足的主人,第一天晚饭 Duang 地祭出一个木盒,是从秋田各地匠人及艺术家手里搜来二十枚形制各异的清酒杯,漆器、竹制、陶器、琉璃,直教人眼花缭乱。作为诸位受邀 Blogger 里唯一的女生,我自始至终基本都盯着第一排左起第三个粉红色的杯子……恩,还有几大纸箱,满满当当都是准备3天之内喝掉的清酒。

这样疯狂的旅程,普通人当然办不到啊……不如让我告诉你,秋田县内几个喝清酒的好去处吧!

清酒海景列车

在火车上大喝特喝清酒是种什么体验?

附带一节清酒专车的 Resort白神 (Shirakami),大约就是酒鬼们的终极幻想。

On Tap 的各色清酒,想喝多少有多少,微醺之际,凭栏远眺窗外无限量供应的美景,尤以夏季日落时为胜,真是一年四季皆宜。

另一个 Pro 级玩法,是带上自制的便当,吃个痛快、喝个舒心啦!

Wine Bar 一样的清酒吧!

在民风淳朴、略显保守的秋田遇到这家 美酒王国秋田Sake-Navi ,和在四线城市吃上正宗意大利菜馆一样,简直让人喜出望外!

原本也是家普普通通的清酒馆子,经营多年的老板本打算隐退,一群热爱清酒的常客挺身而出,将本店传奇延续至今:店内不设座椅,可以品尝来自秋田县37家酒厂及全国其他地方100种以上清酒,其中不乏稀有酒款,堪称库存强大!

在这里,我就喝到了一款来自新政酒厂的特别 贵酿酒,在制作酒醪的最后阶段,用清酒本身代替酿造用水,最后的成品不仅口味甘甜、香气出众,质地上也较普通清酒来得厚重……

恩,我第一次喝到贵酿,就是被列为甜品酒的!

在脑中的味觉库里快速检索一番,若是拿来搭配首日晚餐的这款盐渍无花果果冻,简直是天作之合。

而 使用葡萄酒杯 而非传统清酒杯(让酒客更好地认知香气),提供兼具教育和娱乐意义的tasting flight ,并推崇包括西班牙火腿在内的“非常规菜品搭配”,都很明显地“投年轻一辈所好”,宛如一间现代 Wine Bar,令传统的日本酒,多了分平易近人的亲和感,也算是业主地方文化传承的一种贡献吧。

满墙清酒的国民食堂

国民食堂永乐,一位妈妈带着四个女儿的五朵金花组合,满墙清酒多到挑花眼,除了秋田本地37家,还有全国各地诸多名酒,据说很多电视节目拍摄需要,都会顺藤摸瓜来这里取清酒的景,也是盛名在外了!

反正我还是没敢喝福岛的酒……

白子最好吃的季节,当然要多几种花样换着玩;油炸纳豆,也无外乎甜甜糊一嘴。PS,你猜下面这张是什么?

清酒厂里的橡木桶

来清酒大县观光,当然要去看酒厂!1901年创立的 山本合名会社,,至今已过百年,最特别之处是它酿酒的水源,全部使用附近白神山的泉源,是日本唯一始终使用泉水酿造的酒商。所出品的白瀑纯米大吟酿,清冽怡人,拿来搭配 hata hata 烧,可谓极品。

酒厂老板颇为与时俱进,不仅自行栽培并严格选控酒米,开发出能够体现酒厂周围风土的自然酵母(山本酵母)进行发酵,在制造以外,也使用酒瓶加温杀菌及低温瓶储藏等,彻底把关酒的鲜度和品质。

离开时发现两件很有趣的事:一是老板在酒厂里贴了Beatles 的海报,二是在院子里发现一只来自勃艮第Montrachet的旧橡木桶,估计是老板在做实验,拿一般不能熟成的清酒来过桶玩……

虽然暂时没听说哪家成功了,但这种勇于探索的精神还是值得手动点赞!

不一样的日本,不变的乡情

_________

被秋田之物博所深深震撼,体验与都市截然不同的,更让人难以忘怀的,是这里形形色色的普通人,和他们淳朴的坚持。

坚持做了几十年烟熏萝卜、看到我们怕冷就现煮了热汤给我们取暖的欧巴桑;自昭和39年创业的 Cocktail & Whisky Lady 店主,至今仍坚守在吧台前线、84岁高龄的秋田 Bartender 第一人;即便不在大城市,也依然不改对意大利菜热情与忠诚,并尝试与本地元素相结合的 Giueme 厨师店主;还有因为语言障碍却依然通过翻译与我们努力交流、知道我喜欢热爱稻庭乌冬寻来特别版的主办方同事……

最后一晚,我们住在一家名为ShareVillage的古民宅。

日本人口负增长愈演愈烈,一群秋田本地的年轻人,面对没落的乡村,将主人去世而面临失修拆毁的空置古宅加以改造,保留下极具本地特色的茅草屋顶和古朴韵味的内饰细节,添置现代浴室、厨房,令它变得适宜现代人居。

在这里与同辈们协力生火、做饭、喝酒到天明,度过其乐融融的一晚。不是因为有村庄才有村民,而是因为有人才有村庄。参差多态的生活乃是美好,城市化不是单线的进程,以一己之力保护自己成长的村庄,又何尝不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坚持。

突发奇想发个福利吧

买回来本来打算自己吃的佐藤养助

送一包给也爱吃的你~

文:喜北

图:喜北、张张无忌

回复合集,获取所有历史文章

往期热门文章,点击可读

上海

上海之外

菜谱

免责声明:本文由用户上传,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