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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松开你的手(报道南京大屠杀的中国记者王火: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历史)

导读当我松开你的手文章列表:1、报道南京大屠杀的中国记者王火: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历史2、当代散文|遇见3、小说:她刚接通了电话,总裁一把拉她进小巷,吻她,父亲:咋啦?4、我可以怀念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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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松开你的手(报道南京大屠杀的中国记者王火: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历史)

报道南京大屠杀的中国记者王火: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历史

98岁的王火一直保留着一块铭牌,上面镌刻有8个大字:“以笔为枪,投身抗战”。

23岁时,他与2000位旁观者一起,见证了南京大屠杀战犯谷寿夫的公审,那两年,他奔波于南京的街巷,收集证据,重访故地,在南京寒冷的冬天里,他拜访了亲历过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发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记南京大屠杀时的三位死里逃生者》等重要报道,成为第一批报道南京大屠杀的中国记者之一。

2022年12月13日,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距离大屠杀已经过去了85年,“近一二十年的事情,印象很快淡薄了,抗战八年印象却仍非常深刻。”王火说,那是一段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经历。

王火近照。受访者供图

铁证

一群天皇的勇士们搜见了她,在光天化日之下便要强奸,结果却遇到了出乎意外的强硬抗拒,于是强奸未遂,而陈李秀英却被那些“皇军”们的枪尖,戳了三十三刀,奄奄一息地被鼓楼医院的外国籍医师抬入院内,经过诊治,她的伤是好了,但我见到陈李秀英时,她已经是一位脸部比“夜半歌声”上的“宋丹萍”好不了多少的女子。

——摘自王火《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记南京大屠杀时的三位死里逃生者》

98岁的王火耳朵已经没有那么灵光,在电话里,他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我已经要100岁了,太老了,耳朵不是很好,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你能把你的问题再说一遍吗?”

但讲起当年采访报道南京大屠杀的经历,他的声音又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当时有一个叫李秀英的女性,她为了反抗日本人的欺辱,身上中了几十刀,非常了不起的女性。”王火是第一个采访李秀英的中国记者,那些讲述和报道成为日后证明南京大屠杀存在的重要证据。

写出一系列南京大屠杀报道时,王火只有23岁,李秀英大王火六岁,1947年,李秀英在南京军事法庭审判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案中出庭作证,王火先后多次采访了她,对王火而言,“记录下李秀英的故事,寻找南京大屠杀的历史,是为了捍卫人类的文明和尊严。”

在当时,大多幸存的受害者羞于出头露面,“但李秀英不同,她为抵御敌人,身中三十七刀而不屈,她是以一位抗日女战士的身份屹立着的,她虽被敌人毁了容,但抗战胜利了,她是受害者中率先出面指控日军暴行的女同胞。”

王火还记得,1947年初,天气极寒,两人的对话从南京小营国防部战犯拘留所,到玄武区鱼市街卫巷李秀英的家中,讲到血腥恐怖处,“她落泪,我的心战栗,眼眶也不觉湿润起来。”

2005年,王火在得知李秀英逝世后,撰写了悼念她的文章《宁死不屈的“圣女”》,其中还原了当年的经过。

“12月13 日下午,当时十九岁的李秀英婚后已怀有七个月身孕,躲在南京国际难民区内一个地下室里。12月19日上午9点,来了六个日本兵,他们抓了十多个年轻妇女来准备奸污,又要来抓李秀英。李秀英想:我宁死也不能受侮辱,她咬着牙一头撞向墙壁,顿时头破血流昏倒在地,日本兵只得丢下她走了。

“中午时分,突然又来了三个日本兵,赶走了躲在地下室里的男性,一个鬼子上来要强暴李秀英,她一把就夺住这鬼子兵的军刀柄,同鬼子揪打起来,她咬鬼子的手,卡鬼子的脖子,扭成一团,同鬼子兵在地上翻滚,其他两个鬼子兵跑过来帮忙,用刺刀乱戳她,她脸上、腿上、背上都刺伤了,最后,见她顽强,一个鬼子一刺刀狠狠戳在她肚子上,她终于松开双手血淋淋地昏死了过去。”

1937年12月,李秀英被送入南京鼓楼医院救治。受访者供图

李秀英告诉王火,没有人能想到她挨了37刀,昏迷7天后,还能活下来。

许多年过去,王火仍记得当时采访李秀英时她的模样:语气坚强,神情严肃。但面部受损,日本兵用刀将她的鼻子、眼皮、嘴唇和脸面都割损了。“当时天气冷,她总是用一条长长的蓝灰色围巾包着头遮着脸,我不忍心凝视她或多去看她的伤痕,我觉得那会是对她的一种不敬。”

王火记得,他后来见到了登在报纸上的李秀英的照片,她脸上的伤痕随着岁月的消磨逐渐平复了,尽管这样,仍能看见曾经的痕迹。王火还发现,几十年来,他看到李秀英在报刊、电视上的形象,都是没有笑容的。

以笔为戎

日本军队在难民区内屠杀百姓,看见了他(梁廷芳)就给了他一刺刀……同时他的伤口也被摄入电影,这次他随秦德纯次长去东京作证,放映给战犯者的电影上就有他,这一位道道地地的证人,在东京法庭上,曾经慷慨激昂地发过言,据说日本的战犯们曾经都颤颤地低下了头。

——摘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记南京大屠杀时的三位死里逃生者》

王火本名王洪溥,1924年出生于上海,原籍江苏如东县。六岁时,他随父亲迁往南京。在此地生活多年,年近百岁的王火仍然记得,童年时曾跑过的南京街巷,父亲也曾经带着他去过雨花台。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为了躲避战火,王火跟随家人辗转安徽、湖北、香港,最终又回到上海。

在回忆录《九十回眸》中,王火写下,时为中学生的他,曾冒险游过苏州河,进入四行仓库慰问孤军奋战的八百勇士;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散发过抗日传单。

1942年7月初,18岁的王火由上海到南京转道安徽去大后方,南京城的情景与抗战爆发前他在南京居住时完全不同,“在南京停留时,只见人迹稀少,断垣残壁,下关江边一带本来热闹繁华的地方尽皆没有了。”此后,他又步行至河南洛阳,经陕西入川,到达重庆,辗转到江津投奔在县城当律师的堂哥王洪江。

这年,王火考入了国立九中高一分校。一路上,因战乱和饥荒,王火目睹了灾民们饥饿漂流的可怜景象,在晚年的回忆录里,王火将在这段颠沛旅程中看到的场景称为“人间炼狱”。

王火的新闻生涯起源于一次意外的事故,1943年夏天,九中高一分校发生了一起学生中毒事件,王火参与了抢救同学的工作,亲眼目睹了某些医生不给穷学生好好抢救的行为,他撰写了一封批评稿投给《江津日报》,很快被刊出,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影响,“我觉得为人民做口舌还是好,可以为老百姓讲话。从那时起,我就埋下了学新闻当记者的心愿。”

次年,王火北上投考复旦大学新闻系,鼎鼎有名的陈望道、萧乾成为了他的老师。读书时,王火参加过陈望道掌舵的每周一次的“新闻晚会”,也上过萧乾的“英文新闻写作”课,他说,赵敏恒的“时事研究”课上得像新闻发布会,储安平在“报刊评论写作”课上强调“语不惊人死不休”。

在“大招牌教授很多”的复旦大学新闻系念书时,王火就受聘同时担任三家报刊杂志的记者:上海《现实》杂志记者、重庆《时事新报》和台湾省报《新生报》的驻上海、南京特派员。

20世纪40年代,在复旦大学新闻系读书的王火。受访者供图

1946年,复旦大学新闻系的王研石教授给了王火一份工作——以驻上海、南京特派员的名义,前往南京采访日本战犯的审判过程。自此,王火开始了对南京大屠杀持续两年的追踪报道,成为了当时第一批揭露报道南京大屠杀的记者之一。

1946年,王火在南京国民政府国防部小营战犯拘留所见到谷寿夫,据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资料,“谷寿夫是日军第六师团师团长,在谷寿夫部队驻南京之期间内,纵兵肆虐,以剖腹、枭首、轮奸、活焚等残酷行为,加诸徒手民众迂夫无辜妇孺。穷凶极恶,无与伦比。”

次年2月,王火以记者身份参加了谷寿夫的公审,“楼上楼下,座无虚席,据统计,旁听人数约2000人左右”,王火在为《时事新报》撰写的报道中这样写道,公审中,检察官起立宣读了长达4000余字的起诉书,并补充道,“略谓京市大屠杀,历时数月,区域包括城郊城内,被害者数十万人”,尽管有幸存者和纪录片为证,谷寿夫仍然强调他不应为南京大屠杀负责。王火见证了公审时的群情激愤,“四周嚷嚷愤慨之声不绝”。

3月10日,谷寿夫宣判,被处死刑,判决书中认定,“计我被俘军民,在中华门花神庙、石观音、小心桥、扫帚巷、正觉寺、方家山、宝塔桥、下关草鞋峡等处,惨遭集体杀戮及焚尸灭迹者达19万人以上,在中华门下码头、东岳庙、堆草庵、斩龙桥等处,被零星残杀、尸骸经慈善团体掩埋者,达15万人以上,被害总数共三十余万人。”

1947年,王火的稿件《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受审详记》发表在重庆《时事新报》上。受访者供图

妙手著文章

抗日战争中,仅仅一场日本侵略军在南京的大屠杀,中国军民就被杀了三十万,大大超过了两颗原子弹给日本人带来的灾难。我们能不如实地写出当年的实情使中日现代的青年和将来的人民了解真相吗?“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正确了解历史才有利于中日两国人民世代友好下去。

——摘自《战争和人》创作手记

1949年,王火获得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深造的全额奖学金,但他主动放弃了这次机会,他原本想要向自己的老师萧乾一样,成为一名战地记者。但“当时新中国即将成立,我想要留下来与大家一起见证、一起建设新中国,我不愿错过这么一个机会”。

1949年后,王火在上海总工会筹委会文教部工作,任编审干事。后来又调北京中华全国总工会,参与了《中国工人》筹办,任主编助理兼编委。1961年被调往山东支援老区,在山东做过十几年中学校长等工作。

1944年起,王火就开始在报纸副刊上发表小说,“很多素材在我头脑里,想要喷薄而出地爆发一样。”王火下决心要写一部史诗性的作品,才有了后来的《战争和人》。

20世纪60年代初,王火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一去不复返的时代》,这是《战争和人》的前身。不料,所有书稿在“文革”期间付之一炬。70年代末,王火收到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来信,在出版社的鼓励下,他决定重新把这部小说写出来。

“她下了决心,一咬牙,自己用右手的食指猛地插入右眼,她哼了一声,立刻将右眼珠血淋淋地挖了出来,顿时血流满面了。绝不能忍受日本鬼子的侮辱!她宁可瞎!宁可死!她那满面是血的右眼眶变成一个血窟窿,样子一定是非常怕人的。”

由于印象深刻,王火在《战争和人》三部曲中写到庄嫂在南京大屠杀中惊心动魄的遭遇,基本是通过当年对李秀英采访获得的印象写成的。王火曾说自己的写作标准:“写一个真的、我亲身经历过的故事。不是我见过的、不了解的我不写。如果我用真名字写的人和事,那都是真的。我写南京、上海,人家就说我写得真像,因为我在这些地方生活过。”

1980年代,刚写完《战争与人》第一部《月落乌啼霜满天》的王火。受访者供图

重写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1985年,在完成第一部的稿件后,为了救一个掉进深沟里的小女孩,王火的头部撞到一根钢管,左眼视网膜受了伤。后来又因编辑工作和写作过度劳累,左眼伤疤破裂,视网膜脱落,终至失明。

王火只能凭借一只眼睛写作、生活。看东西不准确,有时倒开水容易倒手上,夹菜容易夹到碗外面去。写稿的时候,他需要戴上四百度的老花镜再用放大镜。一只手拿笔,另外一只手拿着个放大镜,然后用手压住纸写,字迹有的时候就像“画符”一样,“亲身经历了那个时代,我就感到不能不写了,因为抗日战争对我来说是一段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经历。”

1993年,这部共167万字,时间的跨度由西安事变写到抗日战争胜利的长篇巨作终于完成,该作品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1997年,《战争和人》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

1998年,王火获第四届茅盾文学奖,在家中接受四川省作协、文联赠送的花蓝。受访者供图

“愿我全力以赴写出的书里的希望、信念、理想、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历史必由之路……能可信地给人以感染,使人看到苦难中国过去了的一段长长的悲惨历史,懂得现在,知道未来,明白自己的责任!”王火在《战争和人》的后记中写道。

南京大屠杀与我

署身于古老而又现代化的南京,看着龙蟠虎踞的日下形胜,这种锥心泣血的感受总是随着血淋淋的记忆,不断强烈侵袭着我。我不能不想起 1937 年 12 月日军攻占南京时发生的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这场大屠杀的高潮在1937年12月13日日军攻占南京后昼夜不停地持续了六周之久。当时全市被烧毁的房屋约三分之一,无辜同胞惨遭杀害达 30 万人以上。只要想起这些,我心情总是变得非常压抑、非常愤激。旅游的欢愉兴致也就受到了挫伤。于是,从我下榻的金都大酒店九楼的窗口,外眺南京四下里云霞斑斓、茫茫无边的景色时,我常默默凝思,怅然不悦,沉浸在苦涩复杂的心情中。

——摘自王火随笔《血色回忆》

晚年的王火,深居简出。他住在一间并不大的屋子里,书籍散落各处。女儿王凌说,父亲已经不大写作,但几乎每时每刻都“拿着那柄加了小灯的放大镜”读书。前年,王火经历了一场重病,做了心脏支架手术,虽然已经年近百岁,但王火还腿脚利落,能一个人爬楼梯到二楼的家中。

他不能吃猪肉,每天要吃蔬菜,吃萝卜、冬瓜,白水煮,不放油。大部分时候,清晨八点起床,晚间,他在音乐声中入眠。

晚年的事情王火已经不大能记得清了,前些年,王火在接受采访时说,“近一二十年的事情,印象很快淡薄了,抗战八年印象却仍非常深刻。听到许多事,亲身经历了那个时代,我就感到不能不写了,因为抗日战争对我来说是一段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经历。”

田闻一在上世纪80年代曾与王火共事过,他还记得,多年前,两人聊起过对《战争和人》的看法,“王老特别谦和儒雅,即便面对的是我这样的晚辈,他也会用征询意见的口吻问我,你看了吗?你觉得怎么样?”

王火希望更多的年轻人了解南京大屠杀的历史,“我的书不是写给老头子看的”。王凌还记得王火有次看到一部“抗战神剧”,非常恼火。他嘀咕说,打仗真有这么容易吗?怎么可能两个飞镖就把日本人打死?太不靠谱了!要是年轻人光看这些,根本无法了解真实历史。

王火谢绝了大部分的访客,但如果要谈起过去的那段历史,即使年事已高,听力衰退,他也仍然能够侃侃而谈。2022年夏季,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以下简称纪念馆)的工作人员几经周折,联系到王火,在电话中,即使很多问题要大声地说上三四遍,但王火思路清晰,将他当年在南京采访的经历、后来写作抗战类小说的经历娓娓道来。

2022年,南京大屠杀惨案发生85周年,纪念馆推出“南京大屠杀与我有什么关系”系列人物访谈,王火作为第一批报道南京大屠杀的中国记者,被选入内,系列中的其他人,或祖辈亲历过南京大屠杀历史,或创作过南京大屠杀历史题材的作品,或为南京大屠杀历史国际传播作出积极贡献。

“他们是我们身边的普通人,但又是极不普通的一群‘有故事的人’。我们想听他们讲述他们与南京大屠杀的关系,想从细节中找到那个我们需要一代代传承、铭记的理由,那个内心不能被抹去的点,那个一触碰可能就会瞬间流泪的最柔软的情感,也是最坚韧不催、不容被侵犯的地方。”纪念馆工作人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

纪念馆在国家公祭前夕派出采访组,到街头巷尾采访普通市民,问他们,“南京大屠杀与我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和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有关系。”许多人都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纪念馆工作人员说,这已经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它是对侵略与主权的思考,是对战争与和平的思考,对普通人来说,更是对生命意义的思考。它让我们直视历史,让我们不敢忘、不能忘,让我们每个人思考,如何做,让我们的国家更强大,不让历史重演,让我们过上国泰民安的好日子。”

当问王火,他还有什么心愿时,他说,自己已经活了快100年了,没有什么心愿了。但谈及南京大屠杀,他又说,是不是应该把写的南京大屠杀相关的文章集结成书,“想起过去在南京采访的经历,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历史。”

参考资料:

《王火文集第八卷:失去了的黄金时代 风云花絮 启示录》

《王火文集第十卷:九十回眸》

《王火散文随笔》

新京报记者陈亚杰 李冰洁 编辑 陈晓舒 校对 刘越

当代散文|遇见

文/马苓军

约会时间定下来以后,兰婶开始忙碌起来。

她首先想到双方见面地方,应该有个上档次的饭店,她想了想,认为湖边的那家饭店比较好。

于是她拨通饭店的电话,订好饭店后,兰婶用微信通知了男女双方家长。

男方母亲姓郝,郝婶很快回了微信,除了感激外,还告诉兰婶一切费用由她负责。

兰婶是个干脆利落人,说什么不让郝婶掏钱,她在微信中说这点钱我能掏得起。

兰婶与郝婶退休之前在一个单位工作,兰婶从一个较远的地方随丈夫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多亏郝婶这些年的照顾,两人像亲姊妹那样亲。

郝婶孩子是兰婶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从小聪明伶俐,十分惹人喜爱。平时见了兰婶一个姨一个姨的喊着,嘴挺甜的,对这孩子她是知根知底。

时间一晃,按她们话说一眨眼工夫,孩子长成了个大男人。兰婶有了为这孩子提亲的想法。

兰婶想把过去邻居金姓女孩介绍给他。兰婶五年前为了照顾父母,搬到离父母家较近的一个小区,这样一来兰婶住的离金家远了。

说起这个女孩,兰婶也是看着长大的,这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好学,听说提亲的不少。

这个约会,没少费周折。定的好好的,由于疫情的原因推了再推,疫情好转后,兰婶马上就张罗起约会的事。

约会时间定下来后,让男女双方家长不解的是,孩子对提亲不积极,双方不愿意去见面。

家长好说歹说,孩子才答应。

家长明白,孩子是碍于父母的面子才去见面的。

难道孩子心中有人了?追问之下两人都摇头否认。

男的二十六岁,女的二十四岁,这个年龄的确让双方父母着急。

见面的饭店确实不错,兰婶一踏进去就感觉满意。

饭店建在湖边,垂柳青青,湖面涟漪,小桥流水。

兰婶站在饭店外,等待着男女双方的到来。

定好的时间已过,还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兰婶十分的着急。

她拨通了郝婶电话,郝婶告诉她马上就到。随后她又拨通金家电话,回答是一样的。

其实临来时,双方孩子又打起了退堂鼓,对这件事没有一点儿积极性。

在父母不断的劝说下,孩子才勉强走出了家门。

表面上看似顺利,郝婶领着孩子来了,兰婶见到后,眼睛一亮,承认自己的眼光不错。

这孩子有礼貌地叫了一声:“姨!”并弯下身说:“麻烦你了!”

男孩在包间坐着,低着头,从表情看不太高兴。

这一表情,让兰婶看了出来,她把郝婶拉出包间,问郝婶:“这孩子怎么了,不高兴?”

郝婶把孩子不愿意见面的事告诉了兰婶。

兰婶听后心里凉了。

“是不是孩子有对象了?”兰婶问。

兰婶摇一摇头说:“我问了,根本没找对象。”

“哎!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让他们见面后再说。”兰婶只好说。

“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郝婶说。

说着金母和女儿也来了,兰婶一见女孩就夸个不停,说:“这孩子从搬家走后,几年不见越长越漂亮了!”

这样的约会,让她们之间觉得挺尴尬。

家长明白,今天约会主角应该是他们。

兰婶把女孩子领到包间后,男孩低着头,头也没抬。

女孩也低着头,不抬脸。

兰婶简单介绍后,匆匆忙忙走出包间,想让他们谈一谈。

兰婶心里明白,现在只是走走程序,这门亲事看样子要黄了。但又想为了这次约会,她尽力了。

对于孩子长相等条件,双方家长表示满意,唯一担心的是孩子能不能谈的拢。

兰婶让服务员给每人端杯水过去。

服务员刚打开门,她们就听到包间一阵笑声,这让她们感到愕然,相互看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服务员刚进去,男女双方从包间内探出头,微笑着招呼她们进屋。

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们惶惑中感到兴奋,兰婶指着他和她说:“你们认识?”

“认识!”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听到这话,两边家长放心了,脸上漾出笑容。

“你们什么时间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兰婶想问个明白。

他和她想了想,讲起认识的过程。

他和她是在疫情中认识的。

她叫个虹,在街道工作。疫情中她和同事负责一个往宅区的疫情防控工作。

那是疫情刚开始,电视等新闻媒体天天报道武汉与全国疫情的新闻。

谁也不知道疫情会怎么样,在这许多未知中,虹和同事奔走在小区楼宇之间,用小喇叭天天宣传疫情防控注意事项。

“出门要戴口罩!”

“不要聚集!”

“呆在家里,不要串门!”

……

一天夜里,天特别的冷,风夹杂着雪花飞舞着,孤单单的树枝在风中摇晃,冷静静的街道扬起尘土。

小区门口,虹和社区几个人躲在临时搭的布棚内,风吹着棚“呼呼”地响,棚布被风吹的时鼓时陷……

虹用大衣紧紧地裹着身体,她头戴帽子,脸捂口罩,一双眼晴露在外面,显得很有精神。

小区不时地有人走进走出,登记、量体温、扫码,在飕飕的风中,他们反反复复做的同样的事。

虹的嗓子有些哑,多说话造成的。

虹给别人量着体温,边量边跺跺脚,哈哈气。

深夜,他出现在小区门前。

他开的车被一条红色长布条拦住。

他下车,与虹保持了一段距离。

虹量着他的体温,不由地抬脸看着他。

他正看着她,虹低下头。

他自我介绍道:“我住在这小区里,下班晚了!”

虹身边一位女同事说:“疫情当前,不要乱出门!在家呆着又安全又暖乎!”

“是的!这阵子特别的忙。”他礼貌地说。

女同事向车内望了望:“车内有人吗?”

他打开车门,让他们检查。

“天气这样冷,你们要注意保暖!”他看着虹对他们说:“你们太辛苦了!”

虹看着他说:“我们不都是一样吗!你刚刚下班!”

他说着走到棚子前,向棚内看了看,棚内一个桌上,两把椅子,两箱方便面,一箱矿泉水,还有取暖的一台电暖器。

“棚内像个大冰洞,太冷了。”他说。

“明天街道就来人拆棚,准备安装活动板房!”虹说。

“板房挡风比现在好,风吹不透!”他说着走上车,启动后,挥挥手。

虹上前,把红布条拿掉,他开车进了小区内。

女同事拉着虹衣服说:“呆啥!”她对身边另一男同事说:“这个时候回来的男人,不知去干什么。”

男同事说:“现在有的男人……”他摇一摇头,没说什么。随后他缩缩头,躲进了棚内。

不一会,他从小区内走了出来。他说兜里东西丢了。

虹和几个人帮忙找,手电光在地面上晃来晃去。

突然,他懊恼地说;“对不起,我想起来了,东西让我放在办公室了!”他有些歉意地说:“我这脑子……真不好意思!”

随后,他从手提包里,掏出来两盒清嗓子的口服含片递给虹,说:“嗓子哑了,含上几片就好了!”说完就走了。

虹没有反应过来,想说什么,他已经走远了。

虹只好对着他的背影喊:“谢谢你!”

“应该谢你们!”他的声音。

虹看着口服含片充满着感动。

虹把口服含片递给他们,然后把整盒口服含片放在桌上。

虹口含着口服含片感觉不一样的滋味。

男同事说了一句:“这个人挺有爱心的!”他改变了刚才的态度。

女同事点点头,也许困神来了,连打了几个“哈哈”。

“他说丢东西是假,送口服含片是真。”男同事说。

虹对他最初的感觉,觉得这人挺有爱心的。

第二天下小雪,天气格外的寒冷,小雪使路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天刚亮,街道就安排人把板房用车拉过来了,板房放在原来搭棚子的位置。

大家一起帮忙,司机掌控着吊车,吊车在轰鸣中慢慢地把板房往下放,四面用绳子捆住,每一面都有人拉绳,让板房落地时保持平衡。

虹在另一头用手拉着绳子,身体靠着墙面,挺用力。

突然,板房失去平衡,向虹这边移动并来回摇摆。虹如果不握紧手中的绳,板房就会挤碰到她。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大家十分着急,每个人只能拼命地往回拉绳。

突然,一个人几步跨过来,他拉往绳子,向虹喊道:“用力!”

虹和这个人一起用力拉往了绳,他用右腿使劲蹬着移动过来的板房……

板房在空中慢慢稳住有序地下滑。

“谢谢!”虹这才转脸看了他一眼说:“是你!”

他搓了搓手说:“挺危险的!”

虹说:“亏你!”

女同事过来说:“你送来的口服含片,效果真好!”她反问虹一句:“是吗?”

虹重重点头,感动地看着他说:“你不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虹看着他,眼睛里闪出佩服和感激的目光。

女同事说:“你的动作利索干净!”她伸出拇指夸他。

“你们一直没有休息?”他问。

男同事摇摇头说:“现在疫情严重,要求严防死守,人不够用,只能连轴转!我的孩子在南方一家公司上班,回家过年,呆了两天,我接到防控疫情的电话后,买了车票把孩子送走,我现在可以放心呆在这里了!”

“这样你没有后顾之忧了!”他竖起拇指夸奖。

说着他钻进车内向他们招招手:“上班时间到了,你们要保重!”

虹来到车旁,向他招招手说:“遇见你真好!”

他也这样说:“遇见你真好!

虹来到办公室,想歇会儿,她总闭不上眼睛,眼前不停闪现早上安装板房的画面。

虹庆幸遇见他。

遇见他真好!

虹有了这样的感觉!

虹又来到小区的防控点。板房安装后显然要比大棚暖乎多了,摆放的东西也比在棚内显得整齐。

夜里值班那个男同事,看样子到现在没有合眼,眼睛红红的。他正在用刚烧开的水冲泡方便面。

看到虹后,他拿出另一桶方便面给她泡上。

水开后的水蒸气在板房内弥漫。

女同事在外面忙碌着,她身边多了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戴着执勤袖向进出居民量温度、登记。

他是女同事儿子,大学放假后,父亲因疫情在单位值班,没人照顾他,妈妈就把他带到防控点,当一个志愿者。

一会儿,社区书记来了,从说话走路和工作作风来看,她是个很能干的女人。

书记把上边防控精神传达给他们,并嘱咐他们不是小区的人和外来车辆不准进入小区。

书记电话响了,她儿子打来的,儿子问她这几天为什么不回家陪他。

书记接完电话,叹了口气说:“孩子小,不懂!等疫情后,我们要好好陪陪家人。”说着眼圈有点湿漉漉的。

他来了,也是昨夜那个时间。

他把车停在防控点门前,值班人员和他打招呼。虹走向他,她看着他下车。

虹笑着说:“下班了!”

虹没忘记工作,测量着他的体温。

他点点头望着虹说:“我送姜汤来啦!”

边说边从后车座位上搬下一个保温桶。

他上前把保温桶拎到板房内,打开后姜汤冒着滚烫滚烫的热气。

“烧好后我就送过来了!”他看着他们说:“我把你们的情况告诉同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让你们先喝姜汤!”

“回去后告诉他们一声,谢谢他们!”男同事说。

虹忙把几个暖瓶灌满姜汤。

“附近防控点的人,让他们带着暖瓶装姜汤!”他说。

虹用手机联系。一会儿,他们拿着嗳瓶来了。

虹倒了一杯姜汤给他,说;“喝了它,暖暖你的身体!”

“你是个热心肠的人!”女同事的夸他。

他笑了笑,收拾空桶。

虹上前去拎桶。

两个人手与手相碰。

虹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

外面突然刮起大风,冻得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虹突然想起什么,跑到板房内拿来一付手套说:“我从家带来的,你带上吧。”

女同事夸虹说:“你想的真周到!”

他看着虹,把手套带上说:“手感觉到热乎乎的!”他走上车:“又是个无眠的夜!”

他望了望小区启动了车。

“你们经常加夜班!”虹问。

他点点头说:“家常便饭!”

“常熬夜会损伤身体!”虹关切地说:“要多注意!”

他点点头,面部表情复杂,但心里挺温暖。

看着车的远去,虹的心里开始起伏。

对于从未恋爱过的虹,遇到这样的男人会使她感到温暖。

这是一个很阳光的男人,无论在哪里他都能带来阳光。

天亮后,依然阴的厉害。天空慢慢飘起了大雪。到了中午,雪下的更大了,大片大片雪花夹着朔风在空中飞扬。

天气冷,小区进出的人寥寥无几。

虹和他们准备吃中午饭。

三个人打开三盒方便面,虹用开水泡。

天天吃方便面,虹觉得难以下咽。

男同事没有这感觉,他把各种调料放齐,吃起来嗖嗖响。

女同事说:“我吃方便面感觉吃不饱。”

男同事说:“我习惯了,在部队吋,有一年抗洪救灾,我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那时的方便面可是个好东西。”

虹感觉方便面吃多了,连喘气也是方便面味。

也许有的人自由惯了,不愿意接受管理,认为疫情的事与他们无关。

这天,一个妇女不戴口罩,虹好心劝说,她却说三道四,争吵不休。

虹给她讲不戴口罩的危险性。

妇女说;“戴不戴是我的自由!”

“戴口罩对你和你的家人都有好处!”虹说。

“我死了也不让你们问!”妇女蛮不讲理。

有个上年纪人的人看不下去,说:“大妹子吵啥,这样冷的天,他们站在这里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吗?我听说他们几天几夜没有离开过这里,他们有家都不能回!还不是为了咱们!”

妇女听后不吱声,走了。

一会儿,妇女拎着包向他们走来,这次她带上了口罩。

男同事说:“你们不要吭声,让她对着我来!”

走近时,妇女不好意思笑着说:“真对不起!是我的错,回到家里,我仔细琢磨,你们为了谁,还不是为我们好!我错了!”

她打开包拿出两个饭盒:“我炒了两个菜,还有煎饼,你们吃!”

虹推辞不了只好收下。

“明天我来当志愿者,这个小区的人我熟,什么事我说!”妇女说后就走了。

虹久久望着妇女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几天,他天天来,每次来挺晚的,他带着值勤袖标做了志愿者。

他和虹接触就多了。

虹天天昐着他来。

虹也不知什么原因,与他在一起感觉到不一样。

每天在小区门前,虹与他站在一起,让虹感觉特幸福!

难道这就是恋爱?虹想着感到脸滚热,心里也觉得滚烫。

虹已喜欢上了他。

恋爱也许是朦胧的,彼此需要时间来解开这互爱的迷。

一天夜里,他和他们在门前执勤。

那天天气更冷,寂静街道很少有人来往,耳边响着风声。

虹问他:“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他笑了笑说:“真不好意思,工作单位还没告诉你,我在公安局!”

他看虹说道;“平时和社区人接触的少,通过疫情让我了解到,你们的工作真的不容易!”

虹听了好一阵子激动。

“在这次疫情中,你们面对的危险是未知的,谁知道在你面前的人是不是疫情感染者,你们是在用生命守护着辖区百姓的安全。”他说着声音哽咽;“你们是我们最尊敬的人!”

虹知道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你的话让我感动,谢谢你的理解!”虹点开社区微信群让他看,说:“现在群众很支持我们的工作!”

他接过虹的手机看微信的内容。

群里一个群众这样说:天这样冷,你们回家吧!我们一定在家呆着,绝不出家门。

许多群众跟帖让社区工作者回家休息。

社区书记跟帖道:感谢你们的支持!别说是下雪刮风,就是下刀子我们也要守护好你们的安全。

随后紧跟着是许多点赞和各种激动的表情包。

他看后抹下眼晴,流泪了。

虹带着哭腔说:“再苦再累我们也值!”

虹擦着泪说:“现在有许多群众报名当志愿者!”

”说句实话,我们工作是最基层,条件不是多高,包括工资等等,有的人也找过领导反映过,但新冠疫情来到以后,我们社区人员不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说埋怨话的,连续工作,下决心把疫情轰走!”虹侃侃而谈,她说的很平静。

他感觉虹是一个爽快的人。

虹与他的话越说越投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通过交谈彼此越来越加深了了解。

虹从他的眼神中隐隐约约感到,有种别样的目光,也许是爱?

之后发生的事,没有让虹和他的接触进一步发展。

几天后虹被街道调去了观察点。

他执行任务到另一个城市。

一个在观察点,一个在另一个城市,虹和他在休息的时候,相互牵挂着,彼此回味着相识的过程,回忆着她和他说过的话。

虹和他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表白爱意呢!

当疫情好转后,彼此都有意去找对方,顾虑太多不好意思迈出这一步,但想见的情绪一直在拆磨着虹和他。

好事多磨,世界上的事巧合的太多,这次约会让虹和他有了称心如意结局!

……

听了虹和他的故事后,兰婶、郝婶和金婶都喜出望外。兰婶说:“你们的故事让我们感动!你们的喜酒我喝定了!”

一年后,虹和他举行了结婚典礼。

在婚礼现场,身穿婚纱礼服的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含泪对他说:“遇见你真好!”

“遇见你真好!”他深情地望着虹,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兰婶、郝婶和金婶看着虹和他的表白的情景,手掌都拍红了,兰婶眼睛里汪着水……

婚礼在音乐和歌声中掀起了高潮。

“快乐的世界忘了回家的时间

我坐在窗前凝望着漆黑的天

何时才能见你一面

好想今夜好想再见

好想拥抱你直到永远

来吧我真的想见到你”

……

歌声回荡。

虹和他,这一对新人相互拥抱亲吻……

(图片源自网络)

【作者简介】马苓(岭)军,全国公安文联作协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枣庄市作协会员,枣庄市市中区作协副主席,曾在全国省市级媒体刊物发表过文学作品,出版过长篇小说。

《当代散文》由山东省散文学会主办,散文双月刊,主要发表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欢迎山东籍散文作家申请加入山东省散文学会。山东省散文学会常年举办各种散文活动,为作家提供图书出版服务,欢迎联系。联系电话:13853164811、18765312921、18653131587;投稿邮箱:ddsww2022@163.com

壹点号当代散文

小说:她刚接通了电话,总裁一把拉她进小巷,吻她,父亲:咋啦?

服务员站稳了之后,赶紧的向陈芮希和唐润清道歉,那样子显然也是吓了一跳。

“没事……”陈芮希一边说,一边松开唐润清的手,感激的看着他说道,“刚才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唐润清的视线不由的从陈芮希的手腕上掠过,刚才握在手心里的时候,那种感觉特别的好,特别的强烈,让他有些不舍得松手。

电话的铃声还在响,陈芮希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还没有走两步,她就觉得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但是她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盯着她看。

心想着或许是她刚才感觉错了,她也就没有多想,走进露天的阳台之后,就接通了电话:“爸,你找我……”

话音刚落,她的腰上猛的一紧,整个人都被带进了阳台拐角处的暗影里,当她的后背靠近墙壁的同时,她的唇就被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惊恐中下意识的惊呼声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全数被吞了,只留下有些奇怪的尾音落入了陈锦荣的耳里。

“小希,你怎么了?”陈锦荣皱眉,眼神里透着关切。

陈芮希的嘴里瞬间被清冽的滋味灌满,她的鼻息之间那种熟悉的味道也特别清晰的刺激着她,就算没有看清楚面前的人,她也知道此时霸道的按着她亲吻的男人是谁!

“芮希,陈芮希,怎么回事?”陈锦荣好一会没有听到她的回音,不由的多叫了两声。

靳言自然听到电话那端的声响了,但是,带着强烈惩罚意味的唇却迟迟没有松开,甚至还带着坏,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感觉到陈芮希的身体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他才微微松开了一些,只是临了,还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陈芮希紧绷的身体猛的颤了一下,就连呼吸也变的不顺畅了。

靳言一只手垫在陈芮希的身后,一只手掐着她的腰,陈芮希所有的反应都特别清晰的落在他的感知里,他显然是有些满意了,这才完全松开她的唇,魅惑的双眼看着她,用嘴型提醒她:电话。

陈芮希这才陡然之间反应过来,然后赶紧的开口解释:“没,没有……”

一开口,那有些不寻常的嗓音让她的头皮紧了一下,她慌忙清了清嗓音重新说道:“刚才没有看清路,绊了一下……”

“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陈锦荣略有些无奈,“你明天回来?”

陈芮希扭了一下身体,想要逃开靳言的怀抱,被他控在墙壁还有他高大的身影里实在是让她轻松不起来,但是,她尝试了两次,根本就没有成功。

反而她的举动好像又刺激到了靳言,他的双手都控在了她的腰上,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没有接电话的那只耳边,带着坏笑的开口:“要是你再不乖,不介意弄出点动静,让你爸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陈芮希惊的赶紧避开他炽热的鼻息,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连脸颊也因为生气变的有些鼓鼓的,靳言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她像是一只受惊的海豚,很是可爱,却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我可以怀念你

公众号:“木讷爱情诗集”之《我可以怀念你》

(一)

我可以怀念你

我试着写下赞美

爱情,多么好的事情

让我变得不能说话

沉默

缄默

你无法听到我的萧索

我开始嘲笑爱

你给我的所有温暖

在打情骂俏的黄昏

沉沦

我把话儿咽回心底

残损的黯淡……

我喜欢的欢愉啊

你走得慢些

怎么弄成互不说话

身后摆尾的小狗无所谓

惊醒一世的恩爱流浪了

那力量让人后怕!

你的来

唤醒了我做什么

我试着写下情窦的枝Y

快乐低眉走过

(二)

我喜欢的、早年的你

走得慢些

别让我焦虑

逆着黑暗

严肃回头

我该一丝不苟去拜佛

想想傍晚

一阵风袭下

指尖第一次枯萎

你把凋零扔下

我低头

热泪盈眶飘洒

你把少女之心交给了我

爱情一路

我吟哦菩萨

却是神色仓惶

爱比恨大

我穿着一双爱你的鞋子奔跑

后来

你终于松开握着我的手

后来

我抚摸你留下的刺痛

不能说话

后来

我终于松开拉着你的手

不能说话

原创:李怀争

笔名:路扬

2022年9月20日深液

(声明:该作品已申请通过原创保护,抄袭必现形)

那年在那家电线厂,我与湖南文员阿凤的一段情,有情之人难成正果

那一年,二十岁的我终于进了一家电子厂。

可当我们去上班的时候,却被告知是这个电子厂的老板为他朋友招的工。我们要去的实际上是一个电线厂。

这个老板也是台湾人,跟这个电线厂的老板是台湾一个地方的老乡。

我和二十多个男工一起到了东莞长安上角的一个工业区里,进了一个刚修好不久的厂区。一栋厂房,一栋宿舍,旁边还有好大一块空地,那里还有一个以前建筑工人住的工棚。

和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子,长得清秀白净,身材苗条。听说她是老板招来的办公室文员。

这个厂也是新开的,什么事都得从头来。

我们这些男工则负责帮助安装机器设备,还要在厂房旁边挖一个蓄水池,这老板也真是会算帐,让我们这些男员工来挖,好给他省点钱。

有了工人就要吃饭,这是一个大问题。

老板把我们召集起来,问道,“你们谁愿意做饭?”

我以前跟着村里人在外面修过公路,那时候我就负责做饭。所以我就自告奋勇了。因为我觉得做饭还是比在这里挖坑好点。而且说不定以后我还能管理饭堂。我是高中文化,脑子也算是比较灵活的吧。

老板看了看我,大概对我的形象还比较满意吧。不谦虚地说,我人长得还算帅气的。村里人都很看好我,以为我会考上大学。只是我让他们失望了。

于是,老板交待了我几句,就让我开始负责这些人的生活。

刚开始厨房还没有弄好,我便在以前建筑工人留下来的简易厨房里做饭做菜。

老板还比较信任我,每天晚上让我去他那里拿钱,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去市场买菜。

老板住在三楼的一间宿舍里,那里有一张当时看来比较豪华的席梦思床,还是我帮着老板弄好的。说实话,老板长得并不好看,一张大大的红脸,还长着痘痘。身材也只能算中等,可他是老板,我们也不得不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

只是我没想到没几天后,我给他弄好的那张床上却睡了一个看起来白净娇柔的年轻女孩子。

工友们说那是老板在外面找的情人,管财务的。

我心中有些不解,看那女孩子应该还是个大学生,怎么就心甘情愿给这个并不好看的男人做情人呢,而且男人还大她好多。

但虽然心里并不怎么看好她,但在她面前我还是得小心客气。因为她一句话,可能就会让我丢掉工作,重新在异乡的土地上辛苦奔波。

那是一九九五年,工作可不好找。尤其是男的。

女孩叫张雪,名字很好的,人也漂亮,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要走到这一步。

她对我还算客气,每次我去她那里拿钱,她都微笑着和我说几句话,还打听一些我的情况。知道我是高中生,她对我笑道:“好好干吧,公司会重视每一个有能力的人的。”

我也只得笑笑。

这一天晚上,我又去她那里拿钱,走到门口, 看门关着,我正想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不可言说的声响,懵懵懂懂的我,虽说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还是从书上电影录像里了解了一些。我知道可能那女孩正在和老板亲热。

我听着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正在犹豫要不要离开,等会儿再来,却听到里面传来老板大声的啊啊声,不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儿,我估计他们是差不多了,我这才敲门。

张雪开了门,她的长发披散着,凌乱而又有几分诱惑。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露出大片光洁的肌肤,胸部也隐隐可见,我没想到看起来清秀的她胸部还这么有料。

她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妩媚一笑,“靓仔,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是来领明天的菜钱的。”我有些慌乱,不敢看她那大胆而火辣的眼神。

她又是一笑,“好的,我这就给你取!”

说完,她晃动着两条修长又雪白的玉腿向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就拿了钱给我。

我接过钱就要走,她看着我笑,“不坐一会儿?”

我连忙说,“不了,我还有事!”

我走出门外,我听到门慢慢关上了。之后传来老板的声音,“宝贝儿,你不会是看上了这小白脸了吧?”

我听到张雪娇嗔道:“老板,你还吃一个小年轻的醋了?”

“怎么会?要吃我也只想吃你!”之后,我听到房间里又有了动静。

我心中暗骂,狗日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就跑来这边祸害小姑娘!

不知为何,想到年轻漂亮的张雪让这老板给拱了,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他娘的算怎么回事嘛?有点钱就可以为非作歹了?狗日的资本家,万恶的金钱!多少年轻貌美的打工妹因此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我心情郁闷地下了楼,准备去冲凉,好灭掉让张雪给撩拨起来的胸中的烈火。

在楼梯拐角处,突然撞到了人,我听到一个女人啊的一声尖叫,同时感觉到胸前一阵温柔。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湖南文员林美凤。

她正本能地揉着自己的胸,不过看到我看向了她,又不好意思地停了手,有些生气地问我,“阿东,你在想些什么呢?走路不用看路的吗?”

我这才明白刚才是撞到她的胸了。于是有些尴尬地一笑,“阿凤,不好意思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看着我笑了,“你要是故意的,我就报警,说你非礼我!”

我有些害怕了,“别呀!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嘛!”

她白了我一眼,“好了,看你这胆小的样子,以后怎么追女孩子?这样吧,反正便宜也让你占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正想去外面买点东西,这边治安不好,听说你还会点功夫,正好你给我做保镖吧!陪我出去一下!”

我一听,怔住了,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看上我了。她每天并没有多少工作。因为这工厂还没有正式生产。所以,她每天有空的时候,就会溜到我的厨房来,帮我切菜,有时还帮我炒菜。还和我不着边际地聊天。我们也相处得很自然,完全没有孤男寡女的尴尬。

所以,实际上我们很熟悉了。

她见我不说话,瞪了我一眼,“怎么了,让你陪本姑娘出去一下,你还不乐意吗?是嫌我长得不好看?你是不是看上那楼上的张雪了?我可告诉你,你就是再找不到女人,也不能找这样的。”

我连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了,别说了,我陪你就是了!”

她却继续说道:“怕什么,大不了开除我嘛!”

我有些着急地说,“好了,不说了。走吧!”

她这才不说这事了,对我一笑,“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换件衣服。”

不一会儿,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出来了,对我道:“走吧,我这衣服好看吗?”

我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笑了,“好看,美如天仙!”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盯着我,“我特意换的,怕不漂亮给你丢人!你们男的不是都爱面子吗?”

我一听,“这哪儿跟哪儿啊?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她听我这样说,有些羞涩地边走边看着我,“你想不想让我做你女朋友?”

啊!我脑子里一阵轰鸣,这也太突然了吧?早就听说湖南女孩子胆大,没想到还真是的。

于是我看着她笑,“当然想呀!你说的是真的?“

她得间意地看着我,”我当然是说真的,我只是问你想不想,并不是说我想做你女朋友呀!“

我有些失望,”你这是逗我开心呀?“

她看着我,“开个玩笑都不行吗?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很喜欢跟你在一起的。”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了些,看来她对我还是有好感的,说不定还真的对我有意思。

于是我心情好了些,“这样说,我还是有希望的?”

她点头,“看你怎么表现了!”

边说我们边向楼下走去。

她正说着,身子一晃,看来是一脚踩空了。

我来不及多想,一把就抱住了她,好巧不巧的,我的手又抱到了她胸前,入手一阵温柔。

她站稳了身体,低头看着我环在她胸前的双手,有些羞涩地道:“好了,你的手可以松开了。”

我脸一热,连忙收回了手。笑了笑。

她一脸羞红,“笑什么笑?是不是又让你占便宜了?得意是吧?”

说完,她伸手要打我。

我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好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却不挣脱,任由我牵着她的手,只是笑看着我,“好了,咱们走吧!”

我这才明白,她刚才说的话就是试探我的,其实她是喜欢我的,只是想让我主动点。

看来,女孩子的心思,还真得好好揣摩一下才是。

我们牵着手来到厂门口, 看到那两个做保安的兄弟,她才松开我的手,假装我们关系很平常地向外面走去。

一个兄弟看着我,“阿东,拍拖去呀?你下手够快的呀!咱们就一个美女,也让你给抢走了。”

我只是笑笑。

出了门,走在夜晚空旷的空业区的路上,她看着我,“你刚才怎么不敢承认?是不喜欢我吗?”

我一笑,“这还真不能承认,不然我就成为这群饿狼的公敌了!”

她拍打着我的后背笑了,“有这么夸张吗?看来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了?”

“那倒不必,最多我带你去进别的厂!”

“好吧!我可能也在这厂里做不长了,那个老板就是个色狼,张雪还满足不了他,他上班还总想骚扰我!”

我怒火中烧,“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现在就回去找他算账去?大不了咱们不在这里做了。”

林美凤一把拉住我的手,担忧地看着我,“你可别冲动!工作不好找,还是过一阵子吧 !只要他不过分就算了。”

“那怎么行?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好!”我说道。

“阿东,别紧张,我就是给你说说,他就是有这个色心,只要我不给他机会,他也不可能用强吧,毕竟他是老板,还是要点面子的。”

我又嘱咐了好一番,我们才跳过了这个话题。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后,我带她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一些东西。她买的原来是些女性用品,卫生巾之类的,她却非要我给她提着,我只得照办。她又给我买了些吃的。

之 后,我们坐在工业区外面的一个大树下依偎着聊天。

时间是五月,空气中有浓郁的花香,和阿凤的体香混合在一起。让我沉醉。

我很想拥她入怀,也很想亲吻她的红唇。

四下无人,我看着她,朦胧的路灯下,她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慢慢地抬起她的脸,慢慢地,我们吻到了一起……

只是,我们正在品尝着爱的甘美。耳边却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哟,这小两口,还在这里亲亲热上了,哥几个,把他们给我捉住了,先把钱拿出来,然后把这漂亮的妞儿给带走!”

我睁眼一看,是三个年轻男子,看起来流里流气的。正看着我们淫笑。

阿凤身体一颤。显然她被吓住了。

我却站起身,把她护在身后,沉着地看着那三人说,“你们想做什么?治安队就在这附近,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那个高个男子道:“怕?怕我们就不做这个了!小子,快把钱和女人交给我们,不然我们弄死你!”

我看这样子,怕是不行了,只能是先下手为强。

于是我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就是一脚踢了过去,那高个子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我放倒了,另外两个男的马上向我打来,我左右开弓,直接击中他们的腹部,两人抱着肚子蹲在那里,哎哟出声。

我大马金刀地站在那里,轻蔑地道:“还要来吗?”

那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高个子盯着我,“好小子,算你狠,你有种别跑!看我不带兄弟们来砍死你!”

说完,三人狼狈而逃。

三人一走,我拉着惊魂未定的阿凤,“走!回厂里!”

我才不会在这里等着这些人呢!两三个人我还能应付,人多了就不好说了。

阿凤一脸崇拜在看着我,脱口而出,“阿东,我爱死你了,你刚才好男人啊!”

我一笑,拉着她就跑,“好,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从那以后,阿凤就成了我的正式女朋友了。

我打混混的事也在厂里传开了。那帮工友把我吹得神乎其神的。

我还弄了一个单间宿舍,阿凤时常来陪我,和我品尝着爱的甘霖。

我们一起度过了那段幸福时光。

可是正当我憧憬着多赚点钱好带着阿凤回家结婚的时候。

那老板有一天对我说,“有人举报你克扣菜钱,本来是要追究你责任的,但是念在你跟了我这么久,你自己走吧,工资我也结给你。”

我没有分辨,因为我知道他就是想找个理由让我走。也许是因为我和张雪阿凤关系都有些好吧。因为,那次与混混打架后,张雪对我的态度也有些暧昧了。我感觉她对我也有些意思。但她可能只是想和我玩玩。我没有回应她,但她可能有些不高兴了,在老板耳边吹风了。

阿凤也要和我一起出厂,但我不同意,因为工作不太好找。

后来,我去了深圳发展。阿凤起初还来看我,但最后慢慢就来得少了,终天有一天,她告诉我,她爱上别人了。

我有些伤感,但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漂泊路上的恋人,有几个能最终修成正果的呢?

如今,许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阿凤过得怎么样?但愿她也能收获人生的幸福。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当年曾经真心爱过她的我?是否还记得我们那段在异乡刻骨铭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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