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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视频雷达电脑版(扫地机非石头不选?360、追觅、云鲸表示不服)

导读百度视频雷达电脑版文章列表:1、扫地机非石头不选?360、追觅、云鲸表示不服2、焦点分析丨BAT地图大战:布局出行,决战高精?3、华为入场,激光雷达市场迎来恶战4、纳斯达克史诗级崩

百度视频雷达电脑版文章列表:

百度视频雷达电脑版(扫地机非石头不选?360、追觅、云鲸表示不服)

扫地机非石头不选?360、追觅、云鲸表示不服

每次提起国产扫地机,总是少不了石头、科沃斯两个品牌,特别是石头,凭借优异的性能、超高的性价比成为了大热门。

但在这些品牌背后,还有一个默默无闻的,专注于安全领域的跨界玩家360。对于做软件出身的360来说,在扫地机的导航、避障方面也有这非常不错的表现。但是因为默默无闻,在产品热度上不高,了解的人可能也不多。

当然除了360之外,还有追觅、睿米等新晋品牌的扫地机产品都有着非常不错的表现。其实扫地机是一个越来越趋于成熟的品类,供应链成熟、技术透明,越来越多品牌相继加入进来,激烈的竞争,对消费者而言也是更好的事情。

如果单纯的扫地机还不能满足你的需求,那可以搭配买一个拖地机专门用来拖地,比如云鲸,就是拖地机界“神一般”的存在。

01扫地机:

性价比之选:360X100 MAX

360今年的新品X100MAX扫拖一体,一次性在机身上安装了3颗激光雷达,一颗用来建图规划躲避大型家具、一颗往地面上发射用来识别低矮的障碍物、一颗在侧面用来绕障,完美的协同工作进行高效避障,3D立体的识别家居环境,可以精准的躲避狗粑粑等超过百种低矮障碍物。而且雷达隐藏式设计,机身最高处仅有8.5cm,低矮空间不卡壳。

另外,它采用了Nidec新型无刷电机,转速达27000转每分钟,能提供3300Pa超强吸力。二重消音风道专利降噪技术,无损吸力,噪音更低。

进阶级之选:追觅L10 Pro

追觅 L10Pro扫地机器人,其采用了HIGH PRECISION 3D避障技术,并结合了全新SLAM智能算法,集智慧避障、全屋规划、深层洁净等升级功能;内置日本Nidec无刷电机,四档吸力调节,高达4000Pa飓风吸力,带来深层洁净体验。

全新防缠毛设计,专为毛发清理困难问题而设计,齿梳结构可以梳理毛发,有效抑制毛发缠绕。支持米家APP设备联动,还可语音控制,支持小爱同学、天猫精灵、百度小度等多种语音助手;除此之外,追觅L10 Pro在其他方面也做了很大优化,整机五重降噪,内置5200mAh超大容量电池,续航能力可达150分钟,可连续清扫约250㎡面积房间。

新晋之选:睿米 SDJ01RM

作为米家系的新晋品牌,睿米EVE Plus拥有2700Pa澎湃吸力,5200mAh电量,自动清空尘盒,解放双手长达30天,扫拖新体验,大吸力更干净。

配备后吸式集尘站,每次扫完自动清空尘盒,无需人工频繁倒灰,一次清空坐享数周洁净。智慧导航系统,搭载新一代LDS超感激光雷达,精准扫描建图,智能分区管理,全屋规划清洁,私人定制你的清洁方案。智能断点续扫,这次没扫完,下次接着扫,打扫全程无需操心,低电量会自动返回集尘站充电,充够电量返回断点处继续清扫,严防漏扫。

高性能之选:石头T7S Plus

肖战同款?相比20年旗舰T7系列强化拖地功能,T7S Plus通过每分钟3000次线性横向声波震动高效瓦解顽固污渍,拖地模组支持自动升降,配合地毯识别功能避免打湿地毯;搭载AI结构光避障功能,可避开体重秤、鞋子等家庭常见障碍物。

采用全新胶刷设计,可根据地面情况上下 左右浮动,同时防缠绕设计也优化升级;拥有2500Pa吸力,配备5200mAh锂电池,尘盒容量470mL,水箱容量300mL,搭载RRmason 8.0算法系统,建图、规划、脱困能力均有所提升,每个房间的清扫顺序、清扫吸力、擦地强度等都可以自定义设置。另外Plus版本还加入自动集尘功能(自动集尘盒需单独购买)。

懒人之选:科沃斯地宝N9

科沃斯地宝N9 拖地机器人集成了扫地和拖地两大功能。其中拖地搭载了Auto-Clean拖布清洁座,净、污水箱分离设计,支持自动回洗不用脏手,颗粒 筋位设计模拟人工反复搓洗拖布。还配有风机加速拖把水分蒸发,配合科沃斯特有清洁液,减少异味和细菌滋生。

拖地时,OZMOTurbo旋转加压擦地,每分钟180次旋转,10N向下增压,高效去除顽固污渍,清洁能力较普通擦地提升4倍,拖布三层结构设计,锁水更高效,200ml电控水箱,持续均匀补水,一次最多拖净230㎡大户型。扫地方面,2200Pa大吸力,达到主流扫地机器人的水平,5200mAH大电池,最长支持150分钟不间断吸地。

02拖地机:

因为拖地机目前市场可选的产品还不多,云鲸被众多网友调侃成几乎没有对手、“神一般的存在”。对有很强的拖地需求又能接受扫拖分离的人来说,云鲸的拖地机真的是香。这家上市不满两年的公司,凭借主打“不需要手动清洁抹布”的卖点,俘获了万千懒人们的心。

值得推荐:云鲸YJCC003

可以这么说,云鲸是第一个将扫地机器人的拖地功能升级到用了你就不想再拖地的拖地机器人。

最大的亮点不得不重复说一下:

传统一块抹布拖全家的方案,大多数本身拖地能力就很差,如果遇到大量污渍就会把污渍带到各个角落。

而云鲸扫地机器人会自动识别拖布的清洁度,拖地到一定时间和面积时,会自动返回基站清洗,保证拖布的湿润度和洁净度。它的基站内置2个水箱,脏水和净水分离,在拖地的过程中会多次清洗拖布,同时,云鲸拖地机器人基站清洗拖布中,自动把冲洗拖布的脏水吸入到脏水桶中,云鲸作为全自动拖地机器人,在工作结束后不仅会彻底清洗拖布,而且还会自行进行风干拖布的操作。

这是多么奇思妙想的创意,时隔一年之后竟然还没有品牌跟进。

当然作为专注于拖地的云鲸来说,也有一些不足的地方,比如地图导航相对较弱;防碰撞方面也相对较弱;水箱耗水较大,每天需要更换一次;最后是清洁的耗材确实有点贵了。

总结:选择扫地/拖地机器人,并不是一劳永逸,永远不用打扫房间卫生了,而是为繁忙的你减轻一些清洁卫生的难度。毕竟有很多边边角角扫地/拖地机是覆盖不到的,而且就机器本身而言也需要清洁、维护,也是需要你亲自动手操作的。大家根据自己的预算来选购,喜欢在家务中体验运动乐趣的小伙伴们主动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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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分析丨BAT地图大战:布局出行,决战高精?

作者丨邱晓芬

编辑丨杨林

有BAT的地方就有战场。今年以来,高德变得极高调,其中最引发关注的还是它的聚合打车模式,这标志着其与滴滴进入到了竞合关系。

努力寻求平衡的滴滴也在左右防御,把内置地图从腾讯地图高德地图改为自己研发的滴图,一边也在重新启用聚合。腾讯这边的地图动作虽然静默,其在出行的布局却是实打实的,利用美团挑起聚合打车竞争,又握有流量命门。百度此前在出行上布局失败后,百度地图转型失败后,为了迎面追赶和高德的差距,也正在悄悄利用百度地图尝试扩展出行业务。

除了C端的比拼,在B端的车企方,BAT在高精地图上的布局也拉开序幕,这个领域中还有很多新玩家的面孔。

一场安静的地图战役其实已经开始了。

前传:流量入口

和支付、外卖轰轰烈烈的厮杀状况不同,地图领域的竞赛一直以来一直相对静默。

原因或许是地图本身并不能算是一门严谨的商业,变现能力是其最大的壁垒。地图采集有资质限制,而且未来准入门槛还会变得更高。在很久以前,地图的导航服务是付费的。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机地图顺应免费化的趋势向普通用户普及,此后图商开始通过B端数据服务、车机产品定制、开屏广告和LBS位置服务等方式变现。

不过从地图赛道中参赛者寡这一现象也可以看出,地图作为一种工具,变现空间相当有限,即使后来背靠了BAT的资本,地图在大公司内部也还只是充当着基础设施的角色,是帮助BAT实现智慧城市、车联网、共享出行的垫脚石。

BAT对地图资源的抢夺最早源于2013年。百度最先下手收购长地万方,此后,阿里巴巴全资私有化高德地图,后者随后从纳斯达克退市。腾讯进入地图领域的时间最晚,2014年腾讯以12亿元入股地图商四维图新,此后又继续投资拥有甲级测绘资质的大地通途和易图通。

地图真正变得炙手可热,还是在15年的O2O大战、2017年共享单车兴起的时候,高德地图和百度地图组作为阿里、百度旗下的地图产品,争相下场O2O团购导航和出行。

百度在2015年便将Uber、携程、去哪儿、e代驾、糯米团购等资源都接入百度地图,这些资源交织覆盖了出行前中后三个阶段的O2O服务体系,2017年,百度地图又和当时已经打赢快的的滴滴达成聚合打车的合作。为了防御,高德也忙不迭推出“易行平台”,接入了租车、共享单车和打车服务。

当时对于百度阿里来说,地图还只是发挥流量入口的作用。手机地图以平台的形象出场,一方面拉拢占坑O2O方向的合作伙伴,另一方面也帮助协同提高其他业务的GMV。

这一切的前提还是流量。因此,手机地图的战争最初还是围绕用户数的抢夺。

在早期,地图的拉新方式都比较同质化,主要围绕音频的创新,比如砸钱邀请明星参与录制语音包。

彼时,为了跑马圈地,高德试水推出了林志玲、郭德纲和周星驰的语音包,百度地图也不甘示弱,陆续推出了当时大火的鹿晗、杨幂等明星的语音包,甚至一度请来老板李彦宏站台。据行内人士表示,一个语音包的制作周期往往在两三个月左右,成本在50万元上下。明星语音包话题性很足,又有粉丝经济撑腰,营销拉新的效果一直很不错。

2016年和2017年,在百度地图和高德地图因为排名而胶着时,腾讯地图因为入场晚,加上腾讯还是深耕社交和游戏,对地图的投入倾向并没有那么百度阿里那么大。现在手机地图的格局已定——两大寡头高德地图和百度地图,在用户体量上把和以腾讯地图为代表的的第二梯队差距拉到了十倍以上。可以说,前期手机地图对于用户、流量的积累已经告一段落了。

2012-2018年手机地图市场增速 来自于前瞻产业研究院

2.0时代:协同、出行

地图2.0时代,手机地图行业经过数年的发展,用户增长进入天花板,市场趋于成熟。当下,增长还是图商们的追求的目标,但对于BAT来说,地图的战略意义早已不再是流量入口那么简单。地图和出行强关联,地图不再是一个工具,可以与大公司的战略做协同、也是其在出行领域的武器。

对于阿里来说,滴滴到底归属于阿里还是腾讯还摇摆不定,哈啰又主要是两轮出行,因此阿里急需扶持起一个新的出行平台。高德地图的转型重点是出行服务 信息生态两条腿走路。在共享出行上,高德地图在聚合模式上深耕了两年,除了接入了滴滴、首汽、曹操这样的头部出行服务商以外,高德也在推动小运力形成运力池;同时,高德和阿里的协同也在逐步深入,高德地图已经和阿里旗下的飞猪、口碑、饿了么等生态做了打通。此外,高德还在争夺 to G的资源,发力的高精地图,这也和阿里的智慧城市,正在推动的“车路协同”一一呼应。

和阿里百度相比,腾讯在地图牌上已经输了。腾讯对地图的资源投入倾向上比百度和高德弱的多,腾讯地图的用户体量上距离高德百度还有十万八千里,这个差距很难短时间补上,但借助了腾讯小程序这一新的入口,腾讯地图的使用率也又后续的提升空间。

不过,在出行的牌局上,腾讯正在拓展美团的聚合打车,两轮上也有两轮的摩拜,但腾讯手握百度和阿里最羡慕的流量资源,牢牢把握了滴滴九宫格的位置,随着腾讯在智慧出行上的拓展,地图肯定也会再发挥出更大的能量,只是可能腾讯现在还没想好。

和腾讯、阿里相比,百度在出行中的竞争似乎已经在慢慢掉队。最光辉的时候,百度手中握有Uber、“51用车”、“天天用车”、百度地图四张牌。然而,百度在上一轮的O2O大战中的溃败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在网约车大战中,阿里和腾讯选了滴滴,百度押注Uber失败,而后其对51和天天的收购失败,进军拼车告吹,再加上百度糯米又折戟、去哪儿被携程并购,百度地图借助O2O转型的计划也随之宣告失败。

高德、百度、腾讯地图APP界面对比

现在随着百度“all in AI”进入深水区,百度地图作为百度除了搜索以外的拳头产品,成为了百度AI落地的试验场之一,落地了语音交互功能、AR步导、AR周边搜索、未来出行预测等“AI黑科技”。

除了下沉,另一个寻找增量的方法是出海,这也是百度地图和高德地图现在的差异化路线之一。不过,在海外市场,除了有同样强劲的谷歌地图,据36氪了解,有内部人士称,高德地图接下来也有海外扩张计划。这足以令百度警醒。

百度想要的显然更多——百度不可能主动放弃出行,在互联网的竞争中,做了不一定赢,但不做就是大输。

百度地图在2013年已经有了打车的功能,但一直没有什么水花,高德近来通过聚合平台做起来的单量令百度垂涎,最近几个月,百度地图在出行上也是动作频频,除了2017年已经接入的滴滴快车、首汽,最近合作伙伴的名单还在增加,比如携程(快车、专车)、阳光出行等,聚合打车已经在超过十个城市上线,推广的方式也非常“百度”:百度地图的微博上邀请了一众明星宣传,每逢周二三给用户撒打车金。为了增加砝码,百度近日还孵化了一款陌生人社交产品“听筒”,尝试地图社交的方式。

在地图领域,百度地图有先发优势,最早享受了互联网红利,在老大的位置稳坐数年,但是进入2018年,高德通过打C端场景横向扩张,其在DAU上大有反超的势头。QuestMobile监测的实时数据显示,10月1日,高德地图DAU接近已经超出百度地图4000万左右,而高德和百度地图中间差了8个腾讯地图。

在PC时代,手机地图只是一个查询路线的工具,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机地图已经衍生成为共享出行、O2O、LBS的底层基础设施,百度和高德的例子都证明了——如果没有背后强大的生态支持,地图的转型还是很难,更不用说做协同和出行。

“地图第一之争可以翻篇了,关键看未来”,一位高德地图人士表示。

下一战:高精地图

自动驾驶技术的普及、成熟,如今已经成为了汽车上的一项必备项目,B端车企的需求强烈,高精地图也成为了BAT在内的图商们下一个奋进的方向。从2018年开始,国内拥有电子地图甲级测绘资质的企业名单,从2013年的10家左右翻番到了20家,仅在今年前三季度,便又有4家企业拿下资质。

高德地图汽车业务中心业务发展总监苗路生告诉36氪,“过去几年自动驾驶对于高精地图的依赖程度不强,业内大家在犹豫高精地图是不是必须,自从去年才开始形成共识。”

和普通地图相比,高精地图的精准度为厘米级,更新频率更大,元素也更丰富。在高精地图领域涉猎者众,除了已经有了布局的阿里百度,以及有了自身业务或入口应用的滴滴/美团/京东,此外还有一众的创业公司。

四维图新高精地图示意图

对于美团/滴滴和京东来说,切入高精地图主要是为了沉淀数据,而不是实现外部的能力输出和变现。以滴滴和美团为例,二者与高德在聚合出行上是竞争关系,滴滴和高德同时又兼具合作关系,复杂的关系下,滴滴和美团并不愿意再继续把核心数据假手于人,此后再反过来被地图供应商束缚。36氪了解到,随着滴滴和高德在地图上的协议即将到期,接下来也很可能会放弃高德接入滴图自研的能力。

另一边,创业公司在高精地图上的思路则紧紧围绕变现。自动驾驶的落地主要是由场景驱动,商用的场景的落地速度显然更快,比如环卫/物流/矿区/园区等。高精地图领域的创业公司思路主要还是集中在依靠高精地图提供自动驾驶落地所需的服务上。

不过,没有量产就谈不上盈利。现在高精地图玩家基本都停留在数据收集阶段。围绕相对封闭/场景简单的高速道路的数据收集已经完成,随着L2级别的辅助自动驾驶已经成为各车型的标配,市场也对自动驾驶技术的落地也提出了更高的需求。在未来,城市普通道路是自动驾驶最常见的场景,城市道路数据收集也已经被图商们提上例如日程。

高精地图的数据采集方式主要分为集中制图和众包制图两类。集中制图要求企业借助采集车收集数据,但成本极高,一辆基础采集车的造价便在1000万元左右。因此,除了高德/百度等财力相对雄厚的图商,出于成本和采集周期等因素的考虑,创业公司/滴滴/美团主要采用了众包的模式,即和整车厂合作,借助其车上的摄像头/激光雷达的设备实时收集数据上传云端,再基于大数据解析完成地图的制作。

众包的模式虽然成本更低,也存在数据不准确、数据缺失等问题,但胜在周期更短,比笨重的采集车更灵活。因此,集中制图 众包模式成为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案。

苗路生介绍道,“高德地图目前会优先采集部分城市内适合自动驾驶的道路,未来在偏远地区的道路采集上可能会采用众包的模式,会在对众包的设备进行适当的升级后会进行铺设,但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四维图新方面也向36氪表示,自动驾驶领域内,OEM厂商、Tier1、自动驾驶技术提供商、后装ADAS提供商、通信技术与运营商、车队运营商,都可能成为众包模式上的合作伙伴。在城市道路采集上,四维图新方面也表示,已经有了目标采集城市的设想,采集范围将围绕车企需求来做。

在图商们纷纷采用各种方法平衡数据密度和成本的同时,窗口关闭期似乎也悄然到来。

L2以上级别的车上市时间在明后年,这也意味着高精地图集中采购时间也即将到来。车企与供应商合作一般比较审慎且有示范效应,现阶段谁能拿到最多车企的订单,也就意味着市场接受度更高。而最早进入市场的,也就能获得更多的数据,获得先发优势。

部分图商和车企的合作 数据来自公开资料 由36氪整理

目前,高精地图的枪声还没打响。地图是个慢行业,手机地图用了十年才有了寡头,高精地图deadline的时间点可能会来得更早。

加速行业代谢的因素在于,高精地图资质的相关政策尚未明朗,没能跨过这一门槛的玩家可能会被提前淘汰。其次,据四维图新方面介绍,搭载L3级别以上的自动驾驶驾驶后,地图也不再只是参考,而是影响安全的核心决定因素,地图品质控制上升为全新的重要命题。此外,国内城市道路复杂多变,这也对企业地图生产效率、自动化水平、成本、品质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依靠车企输血的高精地图商,与车企的合作也并不容易。车企对于地图的采购有着更大的话语权,初期并不会对某一家供应商贡献忠诚。典型的例子是,宝马除了和四维图新、百度地图达成合作,又与HERE有生产协议。此外,部分车企除了合作,也有了自制高精地图的布局,比如上汽和吉利。

可以预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高精地图可能也会和以前手机地图商的演变一样,再重复上演一轮淘汰、竞争、兼并的游戏。

华为入场,激光雷达市场迎来恶战

2018年6月,我在深圳市光明区一个5层民房的走廊里,与两三个背着包、一副普通商务打扮的年轻人擦肩而过。

那时我准备拜访这栋楼里的一家激光雷达创业公司,有点江湖豪气的老板把自家产品从激光灭蚊器到车载激光扫描仪产品,全都洋洋洒洒地介绍了一通。之后,一边咂着茶,一边得意洋洋地透露了这么一个消息:

“嘿,你来的时候,没跟他们遇上吗?那是华为的人!他们也要做激光雷达!你等着瞧吧,激光雷达一定会火。”

一年后,华为做激光雷达的消息被一直高喊“不造车”的徐直军向全世界做了确认;而3年后的今天,上海车展上,华为展厅大屏幕上用96根颤颤巍巍、不断移动的五彩光线实时组成的幽暗图景,是激光雷达的“灵魂”所在。

“你看,” 一位与我同行、想一探华为激光雷达虚实的创业者指了指华为展台斜上方那颗扁平的黑色长方体,

“这颗雷达的确是在实时工作。举起手,你能看到咱们在屏幕里的身影在晃动。”

好奇者远远不止我们。

大批人挤在介绍华为激光雷达的展台前仔细端详,这种前赴后继的状态让人很难想象是去看一枚还没有经过消费者市场验证的汽车零部件。

有懂行的人簇拥在一起,在为这个自动驾驶关键零部件使用的技术方案而窃窃私语;也有显然是外行的爱好者,在张口闭口大声嚷嚷着“马斯克不是说激光雷达不行云云”。

而华为为展台配置的讲解工程师们,则谨慎而寡言,只有在为领导推荐的客户做重点介绍时,才能展现出一种如饿狼扑食般的热情。

华为,这个商业成功经验从不具备可复制性的中国技术怪人,在手机市场被围堵到墙角之前,便已匍匐逼近汽车市场;

又在造车新势力们一把火烧进中国汽车市场的后院之时,伺机而动,让这个与自动驾驶密切相关的零部件市场,被一条巨大的鲶鱼激发出了比三年前更为鲜活的精神气。

但是,它带来的不是火把,而是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气,一手举着Tier1大旗与车厂合从缔交,一手搭建的生态让中小公司们不知是“兄弟连”还是鸿门宴。

无论如何,这个原有市场的头部玩家们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车载激光雷达市场最为腥风血雨的发展节点,已经到来。

三年,市场剧变

要实现高级别自动驾驶技术(L4以上),最关键的零部件非“激光雷达”莫属。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自动驾驶工程界默认的“公理”——

3D构建能力与准确的深度知觉,决定了激光雷达在工业勘测与自动驾驶界不可撼动的重要地位。

学过物理就会清楚,“激光”这种光源,有很多神奇之处。作为一种平行光,它不会像手电筒的光一样发散,即便光线打出后遇到了一块石头的阻挡,其传播也会保持准直。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是你近在眼前,还是100米开外,它均能聚焦到你身上,弥散极少。

你可以想象自己在钻木取火,双手不断揉搓一根木柴,木柴360°不停旋转,水平向外发射激光,打到物体后再反射回来,最终划出一个凹凸不平的光圈。而我们平时听到的32线、64线机械式激光雷达,就是由32或64根激光线圈平行排列的扫描线数。

当然,用肉眼观察,激光雷达打出的图像远没有二维照片好看(下图):

无数激光点根据物体距离的不同,在平面上打出深浅不一的线性阴影,很像我们小时候吃比巴卜泡泡糖抽到的铅笔拓印画:用铅笔狠狠涂上几十层,就能慢慢浮现出一幅线条感十足的简笔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工业勘测界“横行”几十年,甚至比摄像机还早出现在机器人身上的零部件,在真正进入汽车身体的过程中,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打击。

如果把进度条拉回到2017年,“激光雷达”得到第一波广泛关注,要得益于那时吹牛吹到掀翻屋顶的L4自动驾驶商业化市场:

那时候,人们除了能看到百度等L4自动驾驶出租车头顶上那个旋转的“肯德基全家桶”,自动驾驶卡车、自动驾驶洒扫车、自动驾驶物流小车……反正各种各样的“无人场景车”上,都会在两侧、头顶或屁股后面装几颗激光雷达,以标榜自己“没人也能做事”的能力。

于是,像Velodyne这样早期做工业勘测生意起家的激光雷达老牌美国公司便逐渐名声大噪,其机械式激光雷达在2017年之前几乎是自动驾驶出租车的标配;而Quanergy、Innoviz以及Luminar等通过新技术另辟蹊径的挑战者也陆续登场,并得到部分主流车企与Tier1的大力支持;

再看国内,速腾聚创、禾赛科技等最早一批明星创业公司们紧随国际大流,在利用“高明的反向工程能力”参考了国外明星产品的内部结构逻辑后,便陆续推出了技术路径一致,但却更便宜的产品。

此外,包括镭神科技、飞芯光电、数字绿土、北科天绘、禾赛科技、傲视智绘、思岚科技、北醒光子、大族激光、巨星科技等一堆大大小小中国激光雷达公司,也都以技术创新之名勇闯自动驾驶&车载市场。

这些企业至少有一个信念是相同的:

在没有真正能过车规的固态激光雷达出现之前,所有人都站在同一起跑线。

图片2018年北京车展E4馆的过道里,自动驾驶公司在大太阳下搭棚子展示

然而,尽管激光雷达在高等级自动驾驶圈舞得火热,但在那时,还没有丝毫被汽车市场接纳的迹象。

如果让我回忆2018年的北京车展,所有关于车型和自动驾驶的消息都被大脑做了格式化处理。唯一存有备份的,是展馆与展馆之间那条狭长的连接通道,以及暴晒3个小时后头顶发烫到可以烙铁的灼烧感。

因为所有自动驾驶公司的展台,就驻扎在这个完全暴露在太阳下的连廊里。

所谓展台,其实就是用白色KT板搭起来的简易“四宫格”,比单纯用来遮阴凉的棚子看起来要正式一些,至少可以让企业能有足够空间摆放自己的无人概念车,挂起PPT播放屏幕。

“其实算是Velodyne牵头帮忙的,北京车展新馆这边场地有限且审核严格,许多自动驾驶公司连申请资质都不具备。” 一位工作人员一边擦防晒霜一边抱怨日头太烈,承认自动驾驶并不受主流汽车市场认可,

“车展当然是车企的天下,我们连陪衬都算不上,连展会方也不太认自动驾驶。”

Velodyne作为那时候自动驾驶激光雷达市场的老大,已经算是幸运。有些中国公司被分到了老馆,而且是难以吸引到客户的犄角旮旯。

“能有客户路过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一位销售说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只能去主动拦截。

“我们推固态激光雷达,也根本没人理睬我们。其实可以理解,除了量产和过车规的问题,好多车厂觉得激光雷达距离上车还早着呢,说这玩意儿虚。” 他在抱怨时,也有点底气不足,因为他承认很多合作还处于“有意向没动作阶段”。

此话不虚。

当时,一个传统车厂的采购经理像讲笑话一样告诉我,他对国内要上激光雷达的量产车项目闻所未闻,“先让车厂把L3级的责任划分搞定再说吧,谁也不愿意为自动驾驶出事儿担责”。

与此同时,博世、安波福、ZF等一众 Tier1 供应商,都以“L3方案以上都在研发,但是需要先解决法律法规的问题”为由不想谈及关于如何将激光雷达纳入汽车供应链体系。

但仍有激光雷达公司胸有成竹。

2019年初,一位激光雷达创业者怒怼所谓“闻所未闻”的说法:“放屁!让他到2021把自己说的话再吃进去,看2021年是不是会出来有激光雷达的量产车!那些相信纯视觉的才是一帮脑子被开水烫了的蠢货!”

在他眼里,在Twitter上不止一次diss激光雷达的马斯克和他的拥趸们,只是手里没有真正可用的东西罢了。

如今来看,这位老板像是一个暴躁的预言家。但这个看似合理的预测,建立在长达两年创业公司与车厂不断斡旋、烧光钱又四处找钱的煎熬等待之上。

进入自动驾驶商业化受到质疑后出现萧条迹象的2019年,一损俱损的激光雷达公司也并不好过。除了头部几家公司还能勉强拿到融资,整个市场进入整合淘汰阶段——

在国内,大家要么调转船头开始做政府(车路协同)的生意以提升销售业绩,要么彻底转换方向不碰汽车,回到自己更加舒适的工业市场,要么…倒闭清算。

做出了优秀机械式激光雷达的禾赛科技,曾被视为Velodyne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毕竟不是所有公司都能登上硅谷自动驾驶公司的产品认可名单。然而,在他们提交的2021年初递交的招股书里,除了高达1.49亿的亏损外,还能明显看出,禾赛在2019年推出车载固态激光雷达产品后,该产品线便再无对外公开过新进展。

而在被新冠疫情全面压制的2020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也是只推出了面向机器人和车路协同(2G)这种“好起量”的市场产品。

此外,除了Velodyne在2019年末决定裁撤中国办事处,不再直接向中国买家出售激光雷达,2020年初,一位悄然破产并遣散了员工的激光雷达创业者来向我告别,说“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自动驾驶悲观主义者”,

“没有人不想把激光雷达卖给车厂,但车载激光雷达的资金投入要求长期稳定,我们难以求得活水,车厂根本不理我们,靠自己撑不下去了,没有希望了。”

国外的激光雷达公司们自然也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为了经受住未来持续亏损的巨大压力,Velodyne、Luminar、Ouster、Innoviz等一批明星企业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通过SPAC这种流程相对简洁的上市方式来急速屯粮,进入“向大众募集资金搞研发”的新阶段。

有趣的是,这些上市激光雷达公司的股票在经历昙花一现的高潮后,便开始一路走低,如今又几乎回到了他们的发行价水平线上。

有些意味深长的是,作为一家于2012年成立的年轻公司,Luminar 70多亿美元的市值要远高于在20亿美元徘徊的Velodyne。后者是一位30多岁的“老人”,体量更大,市场结构也更成熟。

其实主要原因非常简单——无论是成本、性能还是生产规模,前者的预期产品和大量车企合作伙伴击中了大众汽车市场的兴奋点。而后者一直过于依赖“机械式激光雷达”这个只在工业和自动驾驶小众市场有存在感的产品,而新车规硬件又迟迟没有进展。

所以,究竟是英雄迟暮,还是后发先至?

实际上,几乎所有创业公司都给出了与Luminar相同的承诺,但现实情况却都是每年数千万美元的净亏损。其中,Luminar的风险远比我们想象地要大,就像其招股书里说的一样:

在截至2020年9月30日的前9个月中,沃尔沃占我们总收入的65%。如果我们不能维持与沃尔沃的关系,那么我们的业务将受到打击。

“看Luminar的招股书就知道,样机其实就卖了百来台,且收入来源相对单一,大家都想蹭车厂,但哪有这么简单?

这些公司不像Velodyne这种老牌公司可以靠工业市场来回一部分血,其实还是蛮危险的,股票存在虚高。” 一位汽车分析师告诉我,自己并不看好只把鸡蛋放在车载市场篮子里的创业公司。

熬过沉默与死亡并存的2020年,现在,这个市场却又在2021年的春天迎来新的爆发。除了要感谢造车新势力靠花样呐喊得来的超高股价,以及传统汽车制造商面对前者来势汹汹而慌不择食的表现,嗷嗷待哺的激光雷达公司们,必须要感恩巨头公司们的奋力一搅——

华为和大疆等企业的加入,为这个即将沸腾的市场,增加了一丝焦灼的趣味性。

技术路线决定命运

在每一个产业的创业争霸史中,历史一直在重演:蚂蚁们负责揭竿而起并发出第一声咆哮,而大象躲在树下含笑不语,选择时机入场,一脚凌空而起。

这些年进入激光雷达市场的中小公司累积多达100余家,大部分是有名校背景的创业型企业,他们的确做出了极具前瞻性的概念产品,甚至质量和性能都能完全超越大厂,也能获得不错的天使或A轮融资。

但是,大厂擅长的是“抓住最后那只蚂蚱王”。他们最终会选择保守且安全的方案,在主流技术路线上把东西垒实。

3年来,被产业默认激光雷达的技术架构大致分为四种——机械式、MEMS(半固态)、相控阵(OPA,固态)以及面阵闪光(flash,固态)激光雷达。

但直到现在,大部分自动驾驶汽车使用的也都是机械式激光雷达。这些塑料壳反射出幽蓝色光芒的扁平圆柱体,虽然让人看不到其内部构造的玄机。但就像它的表面词义一样,这个庞然大物的激光发射与扫描原理全都基于机械旋转结构——

排成一队的“发射器”按照垂直视角发射激光,同时,它恰好站在一个360°平行旋转的电动马达上,这样光源又能在平行视角上拖划成一个线圈。

在这种结构中,多加一道光圈,就要多加一个激光器。换句话说,16线、32线、64线、128线……随着线数不断增加,这类激光雷达的体积就会因为附加内部模块而愈加笨重。

因此你会发现,比起拳头大小的16线产品,机械激光雷达之王 Velodyne 的64线机械产品就扩容成了一个肯德基全家桶大小的庞然大物。

很显然,叠加越多机械模块,稳定性就会越不足。这也是为何像矿山无人车这种在颠簸恶劣环境中工作的机器,机械激光雷达经常不足一月就会被搞坏。

因此,尽管Velodyne等公司靠把产品卖给自动驾驶公司赚了一大笔钱,但由于无人车一直无法规模化,激光雷达可以发挥的空间不大。如果不进入消费级汽车供应链,那么如此多的激光雷达公司只会在这样一个小众市场里“内卷而死”。

在瞄准“车规”、“稳定性”和“成本”这三个车厂才会为之心动的产品特性后,以2017年为年度分界点,所有明星激光雷达创业公司就开始卯着劲儿钻研MEMS、相控阵(OPA)和Flash。

要知道,这三个技术路径的激光雷达尽管存在于精密工业中,但从未真正上车,谁是第一个做出量产低成本固态激光雷达的公司,谁就可能成为激光雷达界的Mobileye。

追逐相控阵路线的美国明星公司Quanergy、Blackmore和Strobe(后两者后来被收购)在2017~2018年先后推出概念产品;

被汽车Tier1巨头安波福与软银领投过的明星公司Innoviz,背靠沃尔沃与戴姆勒卡车的Luminar以及国内头部创业公司速腾聚创、禾赛等企业,选择了MEMS半固态路径迅速切入;

曾经与Tier1厂商法雷奥一起把量产激光雷达Scala装进奥迪A8里的德国技术公司iBeo,以及美国明星创业公司Ouster,都一直是坚定的flash路线支持者;

……

无一例外,所有激光雷达公司都在2018年前后宣发过“固态期货产品”。

大家敲锣打鼓向全世界展示自己拥有的技术能力,然而,这些所谓“低成本”、“可量产”、“过车规”的固态激光雷达,在长达3年时间里,一直都是印在车厂合作通稿里的“二次元玩具”。

“大家都说降到1000美元,500美元内,甚至华为说降200美元以内,但实际上没有一家做到了,东西没做稳,也起不了量。”一位供应链人士透露,目前很多产品还都是在近万元级别。

更让人唏嘘的是,这几年间,我们还见证了Quanergy 相控阵雷达的难产之谜,也听说Aeye的激光雷达把摄像头给烧坏,还有美国与中国公司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专利权官司。

直到2021年上海车展上,我们看到了华为-北汽、小鹏以及蔚来的新车型上,那毫不起眼,但却让人不断蹲下拍照留念的黑色方块。

“你看Velodyne的展台,今天上午去零部件馆转了几圈,那边都没什么人,看起来蛮落寞的。” 一位自动驾驶创业者感到有点唏嘘,谁能想到当年自动驾驶火的时候,圈内都奉Velodyne为神呢?

“但是再看看华为那里挤破头的样子,还有大疆展台也是挺气派的,完全把以前那些搞激光雷达的势头压过去了。你能怎么说呢?只能说有品牌有钱的优势真让人羡慕。”

毫无疑问,2019年正式宣告要做激光雷达的华为,无论从心理还是产品上,都是不少中国创业公司最为警惕的竞争对手。

有产业人士告诉我们,他们在组建内部团队时,先后有不少Velodyne、速腾等头部公司的工程师被挖了墙角。

“你想想,在不长的时间里,他们做自动驾驶就聚集了2000多人,都是花钱去所谓的‘兄弟’友商那里拿人。而大疆规模要小一些,600多人。但普通创业公司也就几百人,他们都是下了很大决心。”

但在一众激光雷达公司眼里,华为最让人恐怖的地方,不是能做出最牛逼的技术,而是敢于先下狠手虐自己。

一位熟知华为激光雷达诞生过程的产业人士感慨:在华为做项目,一旦输了就永无翻身之日。

“哪家厉害的大公司内部不搞内部赛马?华为做激光雷达的一开始有四个队伍,走啥技术路线的都有,包括MEMS,flash和相控阵,大家谁跑出来算谁的。最后就跑出来一个100多人的团队。”

而让人意外的是,有超过4家明星公司的工程师给予了华为96线激光雷达“不错”的肯定。

“与大多创立时间超过5年的公司相比,两年做出一个以“转镜”这种半固态技术为基础的产品,已经是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绩了。”

但这位工程师倒是不觉得这个技术路线有多么牛逼,相反,他们觉得华为走了一条被历史验证过的、没有太多技术创新的路线:

“华为激光雷达的扫描模块是‘转镜’。你可以理解有一个镜子在里面做高速旋转式扫描,也属于MEMS,是一种半固态路线。

他们产品细节做的是不错,但其实‘转镜’这种在行业里属于门槛低、容易上手的,你看禾赛之前做机械式的,做转镜也马上做出来了;上了奥迪A8的法雷奥其实也是用的一种转镜,这就是被行业认证过的一种方式。”

不过,即便是稳妥路线,华为96线激光雷达的上车进度,也远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有消息人士向我们透露,由于激光雷达团队所在的MDC部门,与华为给北汽极狐做全套解决方案的ADS部门是华为自动驾驶BU下的两个部门。因此,极狐到底用谁家的激光雷达,各方都要“竞争上岗”。

换句话说,华为的激光雷达与所有创业公司的产品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而这次很遗憾,据消息人士透露,华为在车展上展出的96线激光雷达,并没有做好上车准备。

“嗐!圈里都知道极狐那辆车上的激光雷达不是华为的,而是国内一家MEMS创业公司的,但是华为让他们闭嘴,有什么办法?” 一位国内自动驾驶创业者偷笑说“跟狼做生意,要做好隐姓埋名的觉悟”。

这就像当年华为手机芯片被曝光使用了寒武纪的AI处理器单元一样,是一个有钱赚但没名声的故事。

“其实ADS部门跟MDC部门有点掐的意思,前者是给车厂做全家桶解决方案,‘教车厂做人’的姿态;而MDC提倡的是建立生态,跟产业链兄弟们一起做。”

一位也被迫隐姓埋名的华为合作伙伴分析,两个部门虽然做的事情结果一样,但的确是两种策略。不过他指出,现在来看,更强势的前者明显占据上风。

“不过华为的激光雷达的确还没做好,今年量产可能够呛。时间都确定的项目交付怎么可能等你呢?” 一位国外激光雷达创业者透露,目前他得到的消息是华为的96线激光雷达都是让意向客户去指定的地方测试。

“现在去测他们的产品要去‘小黑屋’里测,但未来他们自己的产品上车是注定的。这家获得了订单的MEMS公司其实也做了一些万全准备。一切都还不到定局的时候。”

虽然大厂在车展的超高调宣传、产品性能和进车速度,让蚂蚁们压力倍增,但从技术维度来看,产业仍然处于一个“谁也不服谁”的较劲儿状态。

因为由发射、扫描和接收电子元器件组成的激光雷达,其“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还存有技术创新的巨大空间:

三年前由ToF这一测距方法“掌控”的发射和接收模块,开始被FMCW技术侵蚀;

相控阵和Flash技术,仍然没有被放弃,一些Flash产品虽然有距离限制,但已经开始被广泛运用在AGV小车上;

从波长来看,对人眼友好的1550纳米,价格过于昂贵;而绝大多数企业选择的905纳米,仍然存在损伤人眼的巨大缺陷。

有趣的是,除了华为这个大厂被产业里的技术爱好者们批评“转镜技术门槛不高,国外好几年前就有”,大疆也不能幸免:

“他们的技术其实并不适应现在的发展趋势。所谓的棱镜扫描方式(也是半固态),首先可靠性低,其次点云打出来并不是一个均匀的点云。”

一位工程师觉得大疆机器打出来的图案像个菊花,有稀有疏,不利于高速行驶状态采集数据:

“虽然宣称横向视角场有120°,但其实只有中间的80°能实现比较密集的感知,其他地方非常稀疏,这就是由“双棱镜扫射”的技术方案造成的一种缺陷。

你可以想象,如果点云稀疏的地方,就需要扫描多次去补足,导致更长延迟。假如在高速公路上遇到什么东西,要扫几圈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但反过来,半固态阵营也在用“实用性”和“落地速度”,重锤那些还在朝相控阵和flash方向憋大招的创业公司们。

做MEMS的速腾等公司指出,自己已经拿到多家车企的定点,而那些做flash和相控阵的车载产品还仍然是概念产品,存在“测量距离短”等巨大缺陷,价格也相对昂贵,量产也根本没影儿。

“今年我们还有几个主流车厂的单子,已经卖出几十万台了。”

不过,坚持flash固态路线、带有典型硅谷风格的Ouster给了我一个“为何要做技术创新,而不是走老路”的重要原因,也许值得产业界参考:

“半固态路线并不是不行,它完全可以作为汽车产业一个阶段性‘上激光雷达’的缓兵之计,但这绝对不是车厂最后的选择,决战还远没有开始。”

没错,包括Ouster在内的部分创业公司还在走一条颇难走的路——寻找激光雷达完全数字芯片化的可能性:用两颗芯片,完成机械和半固态激光雷达几十块电路板和几十块芯片堆叠在一起才能完成的任务。

“激光雷达的技术路线之争,很像收音机的技术革新史。

晶体管收音机换代到射频芯片(第三代集成电路收音机)后,很多老人会抱怨说信号没有以前好了,其实是存在这个问题的。因为新技术需要一点点时间追赶之前的技术,激光雷达也同样如此。

再往前推一下,晶体管收音机之前用的是电子管,大家那时也觉得晶体管功率没有电子管大,因为那个傻大黑粗的东西看着不太好。但最后还是被接纳了。

我们一开始需要接受一些新技术的缺陷,最终整个时代才会完全接纳它。”

泡沫与乱象

除了技术追求者对纯固态芯片级激光雷达永不停止的期许,也许在2021年上海车展上,我们从整车视角观察到的荒诞景象与好笑细节,更能说明“只有拂去泡沫,激光雷达才能展现出自己真正的价值”。

这场车展,让我最震惊的事情,不是多么奇形怪状的概念车和飞行器,而是我站在小鹏P5展示车前听到的两个年轻人的对话:

“快看,那就是激光雷达!”

“真有激光雷达!有点牛逼啊,真的能实现L4自动驾驶?”

“可能吧,但是它的探测能力很强,能够感知200米以内的%¥#&……”

而这样类似的对话,在我蹲守在小鹏P5、蔚来ET7和华为-北汽极狐样车旁几个小时里并不少见。

要知道,三年前激光雷达还是一个“高级别自动驾驶圈用来装逼,很多投资人连技术制式都搞不清楚”的小众器件,甚至连汽车零部件都算不上。

但就是这样一个自动驾驶界的新兴玩意儿,在中国自动驾驶泡沫四溢和新势力造车的推波助澜下,除了真被嵌进了车里,还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一种营销利器。

“你不觉得很魔幻吗,以前我们讨论芯片有多大Tops时都是在一些英伟达等公司的发布会上,现在整车厂都在以这个为卖点,让人觉得好像走错了场子。”

一位记者说自己一听“软件定义汽车”就下意识反胃。除了听太多,他搞不明白所谓1000Tops跟这辆车的实际能力到底在哪里产生了交集。

“世界上第一个装了激光雷达的奥迪A8,激光雷达其实根本就没‘解锁’,圈子里都清楚,” 一位Tier1工程师回忆,那时候产业里的认知是“激光雷达是与L3以上自动驾驶能力绑定”的。

“因为L3以上级别的自动驾驶能力决定了事故责任将由车厂承担,所以他们都不愿提及是否会上激光雷达,尤其是相对保守的主流车厂。”

但是这不影响胆子越来越大的中国车厂愿意卖出那关键一步,毕竟大家的终极目标是把车卖出去。

“你可能想不到,今年(2021)有配激光雷达的车型就会有23款,” 一位激光雷达市场经理感慨说,憋屈了这么久,激光雷达在汽车市场的元年终于来了。他们内部评估,到2025年可能会有会有18~20%的新车型搭配激光雷达。

“这一波应该都是新能源车带的。但是你肯定猜不着这23款车里,其实大部分都是主流车厂的新能源车型。

大家一看造车新势力上激光雷达,都急了,这不就是很多产业都有的尿性吗?”

“你有我也要有”的追逐心理,让大家好像不在乎激光雷达上了具体要干些什么。譬如,它到底是为摄像头主导的方案做辅助工具,还是要做替代摄像头的主导方案,没有一个车厂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反正大家都学聪明了,即便摄像头和激光雷达都有,也绝对不说自己是L3以上,大家模糊处理,就说实现‘高级别自动驾驶’。至于激光雷达有没有真正工作,到底在什么场景下解锁,估计也会有车厂会水一波。”

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在过去三个月里,有家车厂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在距离推出新车型还有一周时间时,他们听闻造车新势力某家公司竟然在自己车上搞出了激光雷达,便慌忙命令自己的工程和营销团队给车身找个地儿把激光雷达塞进去。

“你想想每个车型从设计到最终样车出来,肯定要至少两年,都是有一个挺长的周期,怎么能说加就加,连玩具也不可能这样做,” 一位汽车供应链消息人士鄙夷地评价各种车厂的荒诞要求,

“肯定是加不进去,但领导就是这么要求:‘你粘也得给我粘上去!’

嘿!你猜怎么着,他们找到个供应商买了100个样件,真就固定上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儿!

更好笑的是,他们要求这枚激光雷达一定要装在车顶,原因是‘金项链一定要被别人看到’。”

这应该是我看到的最为荒诞而魔幻的现实。

观察激光雷达市场这些年,我从来不会知道“激光雷达”会在某一天被当做“ 内饰”塞进车里,吸引大批因为马斯克(因为他diss了激光雷达,也算是让激光雷达出圈了)和自动驾驶而关注激光雷达的年轻人们。

“你只能说,国内一些主机厂已经在追随造车新势力了,而国外大部分车厂,其实都还挺沉得住气。但是肉眼可见,他们在‘自动驾驶能力上车’这一波浪潮中有点被落在后面了。”

这里不得不提一嘴Velodyne,有人分析当初Velodyne解散中国直销团队,将推广车载产品的市场重点转向欧美,其实是一个决策失误。毕竟欧美车厂与国内车厂的“诉求与车规”,有时候是两个标准。

“你不要把‘车规’看的太过于严苛。其实大家老说‘过车规’,但我们去谈客户的时候就慢慢发现,每家车厂的标准很不一样。” 一位激光雷达销售经理说,现在连日本车都在陆续上激光雷达,大家都在抢自动驾驶仅存的两三年窗口期。

“激进和大胆,有时候会让产业走的快一些。毫无疑问,汽车的确需要更先进的感知了,也许10年后有代替激光雷达的东西,但现在,就是它。”

但有一个事实没法忽略。激光雷达在技术理念上的先进性,还没有消费者反馈来做进一步验证;甚至我们也应该考虑到未来有这样一个后果——

如果过多叫嚣L3级以上,懂行的消费者一定会在未来反将一军。

“尽管华为看起来的确很强势,基本像是在教北汽做人的姿态,但他们也在担心,因为他们要想复制自己这一套全家桶解决方案到其他车上,最终看的是极狐的销量。”

一位汽车Tier2供应商认为,华为拥有比大疆等公司更浓烈的“车厂同类”气质,因此做Tier1也更容易成功。但无论多么强势,产品多么硬核,销量才决定了他们这条路是否走的通。

不过,与永远地位特殊的华为相比,大部分激光雷达公司,无论技术和产品水平如何,仍然要以“叫爸爸”的姿态去服务Tier1和车厂。最终,也只可能是几家公司跑出来。

甚至于,激光雷达本身会像50年前红极一时的铜冷发动机一样,很快消失在更好的替代者到来之前。

写在最后:

在车展闲逛时,我还发现普通人与产业都在忽视这样一个细节:

大众消费者对激光雷达的好奇心,与汽车服务产业链缺乏对激光雷达、自动驾驶基本认知之间的巨大落差,也值得做进一步修正。

在小鹏、蔚来和华为嵌了激光雷达的车型前,我都受到了销售热情的问询和招待。

然而,除了华为的工程师能为我解释激光雷达的功能和不足以外,其他两家帅气逼人的销售在我提及激光雷达时,最多只能说出“有强大的自动驾驶能力”“可以防撞”这些可有可无的解释,

“姐,这款车型我也是刚接手,对车型功能真的不熟,而且这车明年才能上,如果感兴趣不如加我个微信?”

在人人都在喊“软件定义汽车”“抓住自动驾驶最后窗口期”的时代,我却发现,参与其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清楚自己喊的到底是什么。

本文源自虎嗅APP

纳斯达克史诗级崩盘,科技股泡沫破裂还是周期终结?丨氪金

作者|宋婉心

编辑|潘心怡

美国最新通胀数据引发了市场恐慌情绪,对激进加息的担忧再度被推向高潮。

美国劳工部13日表示,美国8月的消费者价格指数同比上涨8.3%,高于经济学家此前预期的8.1%。受消息影响,美国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下跌5.16%,苹果、微软等六大科技公司市值共蒸发5000亿美元。

从来,左右科技股的涨跌都不止一个因素,回顾30年科技超级周期,每一次科技要素创新都伴随着金融政策的剧烈变化。多重因素交织影响,这次纳斯达克的暴跌,是泡沫的破裂还是周期的终结?

01 2000年:泡沫

2000年7月,吴甘沙从复旦大学计算机学院毕业,踌躇满志的他加入了英特尔。

此时距离1993年万维网发明、CERN宣布网络免费使用过去了7年,1995年开始的互联网导入期也即将结束。90年代后半程,得益于PC的渗透率不断加深,以及资本宽松周期的到来,市场对科技股的偏好度明显变高。

吴甘沙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公司股票时股价“几乎就在最高点”。和上市以来大部分时间量价齐低的表现相比,搭上互联网快车的英特尔股价从 1995年的3.98 美元开始一路上涨,最高曾在 2000年9月达到75.81美元。

伴随互联网时代个人电脑普及率的提升,作为全球数一数二的半导体芯片制造商,英特尔和微软一起组成了“Wintel”联盟,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占领办公桌和书桌。

从数据上看,1990年到1997年,美国家庭拥有计算机的比例从15%增长到了35%;截至1999年底,中国共有上网计算机350万台,上网用户数约890万。也正是这两个市场,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成为了科技互联网企业大放异彩的主要舞台。

但如果有投资者在2000年9月的最高点买入了英特尔的股票,那么直到今天,这次投资还未能实现盈亏平衡。触及最高点后的一个月里,英特尔累计暴跌45%,而到了2002年9月,英特尔股价甚至只剩13美元。至今22年时间里,英特尔股价再也未能爬到75.81美元的峰值。

更多公司的泡沫破裂时刻来得更早一些。2000年3月10日,纳斯达克指数达到5048.62的峰值。创下历史新高后,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开始了倒闭潮。9·11事件后,情况更是急转直下,到了10月,纳斯达克整体市值已经蒸发了75%。

此后两年,纳指持续下跌,一度到达最高点的四分之一水平之下,贡献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金融泡沫之一。在这期间,很多互联网公司或人间蒸发,或一蹶不振,只有亚马逊、eBay等极少数“幸存者”。

堤坝的崩塌,实则是互联网盲从者的自我献祭。他们将创新这个增长的引擎,视作了换取利润的筹码。

互联网这头新兽,在90年代后半夜闯入了资本市场。.com模式带来的网络效应,成功说服了投资者将牌码押注“用户量飞涨但没有利润”的商业模式。

一个常被提及的例子是亚马逊。创始人贝索斯初期始终坚持“get big first”,即为了追求市场领先地位,宁肯放弃盈利也要快速扩张,结果网络效应惊人。成立仅3年的亚马逊在1997年成功上市,并成为了资本热捧的对象。

二级市场科技股狂欢彻底颠覆了市场对互联网科技企业的估值方法论,沉寂多年的美国IPO市场躁动不已。1999年美国IPO公司数量达到了272家,而1995年这个数字还只是10,同时40%的风投资金都流向了互联网公司。

风投和企业家们急不可耐地把创业公司送往二级市场,导致一个畸形的考核指标出现了。资本更看重市占率,而不是公司的真实价值。成长股供给的气球越吹越大,这为日后互联网泡沫的破灭埋下了伏笔。

“当时的.com不用赚钱,亏钱也无所谓,只要有个概念就能上市,反正大家都是算未来它能赚多少钱。当大众形成预期,加上金融市场的反身性效应,没人会管那么多,膨胀会越来越大。”

说这话的是庄维国,1998年从北邮毕业后,他进入了中国最大的通讯设备制造商贝尔通信——那时的贝尔通信正处于高速发展期,规模是华为的三倍。聚集了众多中国计算机人才的贝尔通信,也成为了互联网行业由繁荣转向泡沫破裂的观察前线。

美国刮起的.com风潮很快影响到了国内的互联网融资。最早入华的风投IDG,当时目标很直接,就是在中国找和美国模式相同的公司。

和庄维国同一时间来到贝尔通信的王建岗看到.com的风口后,入职一年后便离职,押注自己大学时代的项目allyes.com。2000年初,王建岗向IDG传达allyes.com是中国版double click(美国一家网络广告服务商)的信息后,轻松拿下了150万美元融资。

金融数据公司同伴客数据联合创始人马志博认为,90年代中后期美联储趋势性流动性宽松无疑是这场互联网革命的催化剂,如果哪一天美联储发现泡沫推动的造富运动不可控了,那是因为股市不可能永远讨好所有人。

1995年和1998年,美联储密集进行了两次降息。时任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以市场为政策导向,侧重点在市场是否繁荣,加上美国金融市场主要融资手段为私有资本融资,对商业银行借贷掌控力不足,每一次救市后的降息都让借贷成本大幅降低,美元流动性开始泛滥,驱使股票投资偏好从盈利转向估值。

政策悬崖下,涌现了大量与信息技术及互联网相关的股市投资泡沫事件,“便宜钱”不断涌入科技领域,投资者发现了新的淘金圣地。

2000年2月,美联储激进加息,高估值初创企业股价承压,市场投资者的恐慌被越推越高,一夜之间所有人都不再“装傻”。

当年3月,金融杂志《巴伦周刊》的一篇《Burning Up》报道中这样描述了互联网公司的经营现状:在调查的207家互联网公司中,71%的公司利润为负,51家公司的现金会在12个月内用完,就连明星公司亚马逊的现金流也只能维持10个月,很多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和早期投资者都在尽其所能的套现。从旧经济体系流向新经济体系的资金马上耗尽,无钱可烧也无钱可赚的互联网公司即将跌落神坛。

也是在2000年左右,中概股开启了第一波美股上市潮,新浪、搜狐、网易等门户网站陆续登陆美国市场。

此时的中国互联网企业还只是刚刚向世界崭露头角,尽管互联网泡沫很快让这波热浪冷却,但随着美国互联网行业进入恢复期,尤其是2003年携程成功登陆纳斯达克后,热情再度被点燃。

当时国内舆论讨论的是,赴美上市的中国互联网企业是国际投行和国际资本炒作的对象、分享的盛宴。但抛开风险不谈,撇去泡沫不看,这些中概股中很多都在日后构成了中国互联网的基本盘,并在接下来的移动互联网时期,成功闯入全球互联网行业谈判桌。

02 2010年:All in

互联网话语权的交接往往发生得悄无声息。

“2007到2009年有两个关键事件,一是外企失去公用车黑牌,二是内外企税制合并,政策红利到头了,外企不再威风。我认为那个时候开始,人才就开始流向国内互联网公司了。”吴甘沙感慨。

在科技创新周期的交替中,谁能开垦新的流量处女地,谁就能抢先撬动命运的杠杆。

2007年发布第一款iPhone的苹果凭一己之力,带动了智能手机这一新生产要素的出现,将流量入口从PC端迁移至移动端,上一代互联网入口随之红利殆尽。

凭借制造业优势和人口红利,中国互联网企业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异军突起。工信部最新数据显示,2021年全国网上零售额达13.1万亿元,数字消费市场规模全球第一;10家企业跻身全球互联网企业市值前三十强,核心竞争力不断提升。

全球互联网企业谈判桌上,如今的中国企业不再停留在闯入阶段,更是占据了重要席位。当前竞争格局的形成背景错综复杂,过程交锋不断。

以2011年到2012年为例,彼时中概股信任危机席卷美国资本市场,浑水、香橼等机构做空一众中概股,两年内约40家企业退市,一时间气氛紧张。

对于聪明的投资者来说,这也是个发现“黄金坑”最佳时机。

互联网泡沫危机后,庄维国一直在等待科技股的机会。“从2005年开始观察(腾讯),从50块一路涨到176块,08年金融危机时跌得也不多,当时就觉得怎么好公司都在境外。”

在幸存的中概股企业中,庄维国选择了奇虎360。他的想法是:“不管当时推广安全卫士的手段是怎样的,客观上这款软件确实在每台电脑上做到了普及,且仅次于QQ。当时处在向移动互联网过渡的时期,360在PC的优势可以顺利传导到手机上。”

2012年到2014年初,奇虎360从十几美元翻十倍涨到120美元,成就了他在美股的第一桶金。他秉持的“向移动互联网过渡”投资原则,也成为支撑2008年金融危机后美股科技股十年长牛的基本逻辑之一。

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和数字化兴起后,以FAANG(Facebook、亚马逊、苹果、奈飞、谷歌)为代表的五家移动互联网公司,在2009年至2018年间,利润增长6倍,占标普500比例从3%提升至9%。

科技长牛,科技要素生产力的提升不是唯一因素。广发证券发布的报告称,在08年金融危机后,美债长端利率持续低位,借贷成本极低,导致美国企业整体杠杆率持续走高。

得益于极低的借贷成本,高杠杆并未给美国企业带来明显的财务风险,反而助推其股价持续创新高。FAANG为代表的高利润率企业,在本身利润水平已经较高的情况下,回购股票进一步增强EPS,增厚企业的盈利能力。

宽松的金融环境下,美股科技股长期保持着“高利润率”和“高杠杆率”,扩张自然成为这一时期的主旋律。在“人力即资产”的互联网公司,对程序员的需求进入一个高潮。

“我们找工作太容易了,Google基本每一两周,就会招大几百的新人。”2014年许维在美国研究生毕业,那是“美国大厂”招兵买马的巅峰期。在Facebook任职几年后,他开始负责用户增长工作。

增长在Facebook是“一个永远不会错的公式”,许维做了很多增长相关的实验,以完善’增长公式’,确保调整某个指标就一定可以带来多少体量的用户。

Facebook众多增长手段中,“你可能认识的人(项目简称代码为PYMK)”被证明是最有效的增长工具之一,也是许维当时负责的主要项目,“核心目标是怎样更快地在x天内让用户加上y个好友,xy会根据不同地区进行区分”。

2017年时,Facebook美国地区DAU曾遭遇下降,许维组建了单独的美国增长团队,两个月时间,通过模型调整,即轻松从负增长转正,“像解数学题一样,很容易,我们有非常强大的实验系统,做实验时,每个版本有几十个实验一起run,整个系统也不会崩溃,而且我一个人就可以操控所有实验”。

依靠“公式”,Facebook成了一台十年永动的增长机器。对于身处2010年代的互联网企业而言,几乎所有人都将“无止境的增长”奉为圭臬。

多年博弈下来,中美互联网常常被认为是两个割裂的阵地,龃龉也时有发生,但对增长的追求却出奇地一致。

中国互联网产业中,为实现用户增长,“算法”的商业化是移动互联网时代难以磨灭的注脚。

2012年,今日头条上线,靠去中心化的推荐算法,从门户网站的旧机制中挣脱了出来,5年时间DAU破亿。2016年上线的抖音,更是将算法这一手段运用纯熟,送上移动互联网时代发明宝座,以致之后的日子里,任何移动App增长做得如何,基本取决于对智能算法的研究有多深。

增长的另一个方向则是拓宽赛道,国内每个细分赛道都被移动互联网重做了一遍,众多“互联网第一股”由此诞生。2019年,互联网医美第一股新氧在纳斯达克上市;2018年,游戏直播第一股虎牙在纽交所、二手车电商第一股优信在纳斯达克分别上市;2017年,奢侈品电商第一股寺库在纳斯达克上市……

移动互联网疯狂的那几年,从创始人到LP,从一级市场到二级市场,几乎没有人是不赚钱的,所有人都坐进了飞速上升的电梯——按下按钮,关上门,享受增长。

行情越热,物价被哄抬得就越高,留给热钱的决策时间有限。

2016年,某头部手机厂商入局无人机业务,投资人蜂拥而至,争抢席位,一家头部外资硬科技企业投资部门也在其中。面对企业挑投资机构的局面,该手机厂商当时表态,“只给这家硬科技企业留一周的时间,来决定是否投资”。

新风口面前,大厂并不一定具备更多话语权。当时这一头部硬科技公司,挤不进大疆和3D Robotics两个头部无人机项目的投资人名单,已然落后一截。所以没纠结多久,时任CEO就决定抛开尽调、讨论等流程特批,在该手机厂商无人机项目还是张空白纸时,就投了2亿美元。

时代裹挟下,不经意间就被改变的还有个人命运。

在互联网泡沫破裂前一年,曾在美国惠普实验室担任主任研究员的张宏江回到了中国,参与创办了微软中国研究院担任副院长,和李开复、张亚勤、沈向洋这些名字一起,共同创造了微软亚洲研究院辉煌的历史。

2005年到2007年,国内互联网企业势头正猛,百度和阿里等头部互联网公司多次向张宏江抛来了橄榄枝,但他还是犹豫了。

2008年,张宏江微软研究院同事王坚入职阿里,帮助打下了阿里云的江山,并成为了“民企院士第一人”。拥有了王坚的阿里,则在21世纪第二个十年开始的关口,收获了下个关键十年的门票。

只是移动互联网的盛筵同样短暂,5年时间便趋近饱和,2016年上线的抖音,几乎占去了移动互联网的最后一个席位。

03 2022年:清算

去年四季度,Facebook这台增长机器第一次停了下来,流失了几十万用户。“如今增长模型帮不了Facebook了”,许维觉得公司“擅长的事”到头了,而目前还没找到新的增长方式。

“这个方法(增长公式)适用的条件,一是还处于垄断地位,二是市场依然有增量,这时可以通过内部方式去解决。”许维说,“但弊端就是,内部数据是短期的,没法衡量长期影响以及外部发生的变化。”

外部环境剧变,是两年来全球范围内的共同命题。

2020年的疫情,为美股互联网公司带来意料之外的最后一场流量盛筵,之后便是持续收缩与衰退;美国政府在疫情期间大规模放水刺激经济,则制造了短时间股市欣欣向荣的假象。今年开始,“最坚硬的泡沫”正在进入破裂钱的最后阶段,投资人Jeremy Grantham日前警告,一场史诗级崩盘即将来临。

黄金20年结束的钟声已经敲响。“从去年到现在,我感觉像是对08年以来最辉煌时代的‘大清算’。”庄维国说。

马志博2008年到美国读书时,刚好碰上金融危机,一落地美国导师就说“没钱了”,而去加州的同学告诉他,公立学校穷到厕所里都没有手纸。“我后来进入高盛后发现,2008年是美国一个挺坏的转折,到现在也没有被纠正。”

“最简单的逻辑,经济危机时,大家就理应受苦,因为肯定是之前什么事没做好,但2008年的美国通过购买很多坏资产和公司,掩盖住了真相,不尊重经济周期。时至今日,导致当下的境况还不如2000年泡沫破裂时。”

2021年开始,互联网红利将尽、全球监管收紧、美联储加息一系列因素叠加,中概股和纳斯达克先后集体暴跌,瞬间抹去的,不止2020年的虚假繁荣,还有过往十年甚至二十年因红利而获得的全部增长。

今年6月13日,美股三大股指在跳空低开之后纷纷创下一年来新低,其中,标普500指数在经历了三连阴后,距离1月初的4804高位累计下跌22%,也就是说,美股正式入熊。纳斯达克则更为惨烈,距离年初高点已经累计下跌近30%。

据华尔街见闻,以看空闻名的美银首席投资策略师Michael Hartnett近日则表示,本世纪以来推动股市高市盈率的所有因素几乎都在逆转:量化宽松、财政扩张在逆转;贸易、人员、资本的自由流动在受限;地缘政治相对的和平态势也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高通胀的新常态,这意味着,现金、大宗商品、和做多波动性,都会优于债券和股票的表现。

几位国内外主权基金人告诉36氪,现在的策略是“无脑空”、“一反弹就去空”,“只盯着一个矛盾,就是现在联储没有办法解决通胀问题,那就要一直加息,而且还要缩表,两个一起进行的话,资产就是跌。目前还没看到宏观环境的拐点。”

一个月前的杰克逊霍尔全球央行年会上,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曾表示美国将继续采取措施“强力”抗击通胀,但同时警告称强力的加息措施将为美国家庭和企业带来“痛苦”。

而最新的机构预测显示,8月CPI数据超预期高企,美联储下次加息100个基点的概率为47%。市场预期美联储为控制物价,将持续激进加息。

受该消息影响,纽约股市三大股指9月13日大幅下跌。其中,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下跌632.84点,收于11633.57点,跌幅为5.16%。板块方面,标普500指数十一大板块全线下跌,通信服务板块和科技板块分别以5.63%和5.35%的跌幅领跌。

面对似曾相识的一幕,担忧再次被提及:危机又要到来了吗?

如果说上一轮泡沫破裂是估值杀,这一次,互联网公司面临的则是业绩杀,背后是互联网的基本面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

今年一季度奈飞流失200万用户的财报,让市场瞬间陷入恐慌,奈飞一天大跌35%,500亿美元市值凭空蒸发。

危机的到来并非毫无预兆。十年来,Netflix用户数能够不断增长,无他,唯有持续不断地烧钱,不过,一旦市场空间殆尽,之前所有为烧钱换取市场份额所掩盖的问题,都将一一败露。根据奈飞财报计算,如果把其内容成本平摊到每一个用户头上,奈飞单个用户的获取成本一直在上涨。

曾经,由于美国资本市场的上市门槛较低,同时对互联网科技企业认可度较高,又能吸纳全球的资金,中国互联网企业都热衷去美国上市。但受限于近期美股大盘表现,中概股也时不时大幅跳水甚至崩盘。

同样地,中概科技企业中的大多数也不得不面临红利见顶的问题。以电商为例,阿里今年5月发布的2022财年第四财季财报显示,阿里全年净利润470亿元,同比下滑67%,而电商奇迹拼多多去年四季度营收增速只有2.5%。阿里CFO徐宏表示,控制现金余额是自己在未来一年的主要任务之一。

所有有关各互联网公司衰落的指标和夸张的裁员体量,都指向一个未来——互联网难再有波澜。

回想2000年,马志博觉得那次泡沫破裂难称“悲惨”。之所以会破,“背后还是有主动意识,还有点理性”。他觉得现在的处境甚至还不及那时,互联网从无到有的革命是爆炸式的,“那一代人很幸运,现在哪怕互联网再怎样升级,也无法跟那个年代比较”。

“没有那个年代的革命式成长,面对的问题却更为严峻。”他总结。

04 “靠泡沫活着”

2016年以前,吴甘沙的身份是英特尔中国研究院院长,离开英特尔后,吴甘沙创立自动驾驶企业驭势科技,按照他的描述,不是因为英特尔的不好,而是看到了“更好的未来”。

“20年一代,76年到96年是PC,乔布斯和比尔盖茨创建他们公司的时代,96年到16年是互联网,我猜想,2016年开始是人工智能。”吴甘沙说。

让他感到变化来临的事件是2016年围棋选手李世石输给了AlphaGo,“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件事击穿了大多数人对于AI的认知”。

一时间,投资人开始研究AI,拿着钱找团队,创业公司开始宣传自家的科学家和技术论文,热钱涌入AI产业。

据《2021年人工智能行业发展蓝皮书》统计,过去九年(全球)人工智能领域IPO前的股权投资行为,共发生了2048起投资,投资金额达4800亿元,而投资的高峰期是在2015年-2018年,与此同时,人工智能所能渗透的智能硬件、VR/AR、电动汽车等产业链,也趁机坐上了加速器。

资本全力蒙眼狂奔,抢夺成熟厂商新项目的席位之外,“AI元年”里的投资人也将触角伸向更上游的位置:科学家。

在清华大学精仪系做科研时,吴冠豪主要的研究方向是激光雷达,这是自动驾驶感知层面的关键技术。团队的几项核心技术论文发表后,投资人便络绎不绝找上门,表达投资意愿——哪怕在当时,有关激光雷达和摄像头的感知路线之争,还不明晰,甚至市场更倾向于成本更低的摄像头方案。

刚在信通院工作一年的王世玮是吴冠豪在清华的同门师弟,吴冠豪将投资人意愿进行了转达,王世玮没犹豫太久,就决定辞职自己干。几乎在“探维科技” 成立之前,投资人就将钱塞到了手里,公司的开始极其顺利。

然而,情况很快急转直下。

自动驾驶赛道,2018年初还被捧在掌心,年中就变得门可罗雀。“我们从18年开始找第二轮融资,一直找到19年冬天,花了一年多时间”,王世玮说,第一轮融资都在聊前沿技术,到了第二轮,就都在聊“商业化基因”。

像18年前的那场泡沫一样,投资人们发现了一个从最开始就存在的残酷事实——AI公司们并没有收入。

随着产业遇冷,探维科技等一众上游公司被迫勒紧裤腰带。“天使轮融资用了小两年。”王世玮回忆。

资金流动的路径逐渐缩窄。下游公司在二级市场融资困难,投资机构退出也变难,二级市场缺乏资金流出,传导作用下,就缺少资金重新回到一级市场。

加之一二级市场均“投无可投”,基于互联网的共识正在解体,投资人悉数拥挤在“硬科技”池子里。“无共识”的大环境下,投资者注意力变得分散,这其中包括几次起落的人工智能、半导体,也包括新信仰元宇宙和Web3.0。

不变的是,钱总有出路,也总在制造新的泡沫。

去年年底,清科创业创始人倪正东在某论坛上表示,回想5年甚至10年前,谁要说自己投资半导体,别人会觉得你傻,但今天没有一个主流基金不在投半导体。倪正东给出的数据显示,在半导体这样一个典型马太效应的行业,去年投资案例数达到惊人的1000多起。

经历了互联网二十年沉浮的吴甘沙,现在也有点看不清局面了。“(1000多起)是什么概念?闻所未闻。”

地平线创始人余凯此前发过一条朋友圈,“国产芯片创业流片成功此起彼伏,骗着小白投资人,毫无意义,在当前开发测试验证的技术条件下,数字芯片想要声称由于自己技术追求高而流片失败都挺难的,流片成功毫无意义,有本事把芯片卖出去才是水平。”

王辰在一家A股上市芯片公司负责投融资,倒是已经对圈内的“疯狂”习以为常。“随随便便就几百亿估值,但根据我们的调研,那几家比较火的国产GPU研发团队都一般。”

王辰发现很多流片都没有做好的公司,却融了几十个亿,“这种项目能赚钱吗?投资人投这种根本就不想为LP赚钱”。

“但是从GP的角度,他们可以通过击鼓传花的方式取得表面上的高收益。”他举例表示,“比如50亿投下来,下一轮找新的基金来接变成100亿,他就翻了一倍。靠表面上的收益维持泡沫。”

如果回看GPU历史,不难发现这早已是一个巨头独占的战场,英伟达和AMD两家基本瓜分全部市场。单纯从商业竞争看,新公司并没有任何空间,从投资回报看,芯片行业周期长、投入高,商业化不确定性高。

这样一个市场,去年吸引了近2000亿元投资金额。

听起来不太符合逻辑,但王辰看得到高估值背后的原因,一是符合国家政策方向,再就是一级市场的寒冬环境。“接下来会更加寒冷,大家没什么东西可投,但资金总得找一个地方去拱泡沫。”

王辰进一步解释:“一级市场的泡沫更容易操纵,天然具备了泡沫的前提条件,几个交易者可以合谋把价格往上抬——当然是一个不公允的价格。”

投资人眼中,这波包括GPU在内的芯片投资机会,很可能是之后很长时间里少有的稍具确定性的赛道之一。

不过今年以来,王辰看GPU项目发现哄抬物价的现象少了很多,“之前的玩法已经开始被市场惩罚”。

前两年极度充裕的流动性带来的高估值,如今的二级市场已经无法承接,尤其是那些缺乏盈利能力的科技公司。估值倒挂,导致遍地是破发,商汤、格灵深瞳等今年流血上市的企业已经印证。

“还在融资的创业公司又不能自降身价,不然在一级市场,就是证明自己过期了的行为。”而糟糕的上市后表现,倒逼待上市公司一再推迟IPO计划,所有公司和钱都卡住了。

前所未有的衰退中,所有人都在全力寻找还能够对抗周期的赛道。芯片是一个,元宇宙也以救世主一般的姿态赶来了。

去年下半年,一个熟悉的场面缓缓展开:形形色色跟元宇宙沾边的BP,都拿到了融资;国内外各路Web2.0时代的公司纷纷改名,蹭上元宇宙的元素,并成功拉升股价——“.com泡沫”好像从未发生,人们奋不顾身投入信仰中的“下一代计算平台”的狂欢。

大厂同样掩饰不了焦虑。在许维入职Facebook前一年,2014年,公司就收购了Oculus,但往后多年,这家VR硬件公司都没有什么声响。

许维告诉36氪:“Facebook很早就开始寻找新增量,内部尝试孵化过无数个产品,大家都不知道是因为都失败了。”无奈之下,元宇宙给Facebook提供了讲新故事的机会,“该让Oculus做贡献了,加上苹果隐私政策让Facebook损失惨重,扎克伯格希望打破它,就不能再做最下游,必须成为一个新东西的上游”。

扎克伯格原本对新故事的构想是,Meta尽早抢占元宇宙赛道,从而后面的规则由他来制定,开发者也在他的体系下做东西,“这样它才能突破1万亿市值”。但改名Meta仅8个月过去,公司市值只剩下不到5000亿美元。

元宇宙风口的迅速起落可以被理解,毕竟如今“Web3.0”、“DAO”等听起来更为高端的新概念,已经接替元宇宙,夺走投资人的注意力。

据不完全统计,即使在如此寒冬,今年仅上半年,已有超过30家投资机构公布成立Web3投资基金,投资总规模超170亿美元,其中,红杉是1972年成立以来第一次推出特定行业基金,今年已投资超过20家Web3.0公司。

按照王辰的说法,资金总得找一个地方拱泡沫,“毕竟大多数人都要靠泡沫活着”。

从PC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到人工智能、元宇宙,每每科技产业进入下行周期,总少不了惊慌的“泡沫论”。但如今看来,“泡沫”与否可能已经不再重要,科技问题也不再仅仅是科技问题,一种更复杂的不确定性笼罩着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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